,怒声质问: “大胆!皇帝眼中可还有哀家这个太后?你……” 指责之言还未说完,就听见一阵震天的鼓声传入大殿之内,竟是多年未曾敲响过的登闻院中的鼓声。 此鼓非有冤情不可敲响,一旦敲响,便有大冤。 高俭立刻命人前去查探怎么回事,朝堂中的大臣们也纷纷侧目,都想知道谁在敲鼓,发生了什么事。 查探之人很快回来,禀告高俭: “回陛下,敲登闻鼓的是魏王殿下。他,他……他连同开封府尹,京兆府尹,大理寺卿,刑部左侍郎及吏部右侍郎一同跪在登闻院中,说是……有冤情诉。” 高俭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说: “魏王有事可与朕当面诉说,何必敲登闻鼓。快,快请他和诸位大人上殿。” 安国公心上一紧,透过珠帘与太后对望一眼,太后也意识到魏王不会无缘无故搞这么一出,定是有所图谋,她让安国公稍安勿躁。 魏王高朔带着伤痛,领一众管司法的官员上殿,手中拿着个托盘,托盘上摞着好几叠文书与状纸般的东西。 “四哥,何事如此?”高俭问道。 他在大殿上称呼魏王为‘四哥’,既亲近又尊重,魏王一党的大臣们对此颇为满意。 高朔掀袍跪下,他身后的几位官员也跟着下跪,将手中托盘举过头顶,掷地有声的说道: “臣告已故太子高卢结党营私,谋害忠良,招降纳叛,荒淫无道,徇私枉法,草菅人命,此等恶贯满盈之人不配入太庙享万世香火,臣请陛下为被高卢害死之人平反冤屈,主持公道。” 高朔的声音在朝堂上回荡,每个字都振聋发聩,铿锵有力,一连说了先太子六项大罪,叫人目瞪口呆应接不暇。 殿中群臣们面面相觑,忍不住交头接耳,安国公已经被吓傻了,他呆呆的看着高朔的背影,只觉肩上仿佛瞬间压了一座山,让他想挺直脊背都做不到,软塌塌的跌坐一旁。 倒是太后急得不顾礼数,从垂帘之后愤然走出,指着高朔失控叫骂道: “你敢污蔑先太子,真以为哀家不敢动你吗?来人!来人!给哀家把这个乱臣贼子拖下去斩首!五马分尸,哀家要他死无全尸!” 然而,整座大殿中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履行太后的命令,就连殿外的值守禁军也纷纷低下了头,但凡有点脑子的都知道,这种神仙斗法的场合,小鱼小虾还是别轻易露面的好,免得到时候殃及池鱼。 “来人!哀家说来人——你们眼中还有哀家这个太后吗?” 韦氏像个疯婆子般在朝堂上咆哮,她想要拿出她身为垂帘听政太后的威严,奈何她拥有的威严远远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大。 毕竟魏王只是状告几句先太子,她上来就要把人家五马分尸,这种无理的、碾压式的命令,可以有,但需要绝对权利加持的。 这种绝对权利,韦氏觉得自己有; 但其他人都觉得,她没有。 于是就有了如今的尴尬场景。 太后的命令无人响应,足见今日大殿中的人心偏向哪边。 高俭见韦氏脸红脖子粗的站在那儿很尴尬,于是对张德禄招了招手,让他把太后扶到后面去坐下,张德禄赶忙过来搀扶,去被韦氏一把推开,怒瞪他一眼后,韦氏对高俭阴沉着脸道: “哀家说把他拖下去,他们没听到,皇帝你也没听到吗?” 高俭静静看着她发疯,说: “听到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