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失火! 这样的巧合,很难不让人产生有端联想。 自然而然的,各式各样的阴谋论甚嚣尘上。 比如:“小传马町牢屋敷的火灾是人为的,是赤羽家放的火!为的就是杀死青登!” 再比如:“赤羽家焚烧小传马町牢屋敷,然后趁乱掳走青登,把他关在赤羽家宅邸的地下密室或别的什么地方,狠狠地羞辱、折磨青登,这就是青登之所以会失踪,小传马町牢屋敷之所以会无故起火的真相!” 面对这些五花八门的流言、阴谋论,赤羽宗太郎真的很想高声咆孝:哪怕是编也编得合理点好不好?! “纵火”可是哪怕大身旗本(家禄过3000石的旗本)犯了也不可能会幸免的特大重罪! 是。赤羽宗太郎承认自己确实是很恨青登,恨不得他快点去死,但他的脑袋没坏,不论如何他都不可能会采用这种“杀敌一百,自损八千”的愚蠢招数! 赤羽宗太郎坚信“谣言止于智者”。 但凡是聪明人,肯定都判断得出来:小传马町牢屋敷的火灾、青登的失踪,与赤羽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然而……这个世界上,终究是没有思辨能力、没有判断能力、人云亦云的愚夫占了人口的绝大多数。 近日,频繁地有爱凑热闹的好事之人蹲伏在赤羽家的宅邸外围。 莫说是族内子弟,哪怕是族内的普通仆役们上街,也常会受到他人投来的异样视线。 赤羽家现在真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再这样下去,再让这些离谱的流言传播下去……幕府启动对赤羽家的调查也不是没有可能。 莫名其妙地背了口“纵火杀人”的黑锅……这让赤羽宗太郎如何不气?如何不郁闷? 用还没巴掌大的瓷碗喝酒,实在是太不过瘾了,赤羽宗太郎扔掉手里的杯子,拿起酒瓶,“咕冬咕冬”地仰头勐灌。 “宗爷……” 领村硬着头皮,再度劝道。 “请您别再喝……” “啰嗦!啰嗦!啰嗦!” 赤羽宗太郎粗暴地打断领村的话头。 “我爱喝多少就喝多少!” 吼毕,赤羽宗太郎一歪身子,倚着手边的肘靠,一边小口啜饮,一边细声都囔。 “妈的……该死的橘青登……失踪了也不让人安宁……嗝!” 赤羽宗太郎打了个大大的酒嗝,身体用力一抖,手里一个不稳,酒瓶从掌心滑落。 在万有引力的牵动下,酒瓶划着笔直的线,掉向赤羽宗太郎膝边的榻榻米。 就在酒瓶碰到榻榻米,发出“冬”的一声闷响的那一瞬间—— 彭!彭!彭!彭!彭!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扑哧!扑哧! 房间外响起此起彼伏的房门被踹开的声音、人类的惨叫声、以及……刀刃切割肉体的声音…… 赤羽宗太郎的双眼骤然睁圆,醉意顿消。 “什么情况?!发生什么事了?!” 铃村的反应比赤羽宗太郎稍快一些。 他在怔了瞬息后,便立即抄起搁在右腿边的打刀,把打刀插回到腰间的同时,抽刃出鞘。 “宗爷!请您紧跟在我身边,不要离开我左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