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小孩子疯跑着,挤过人群,来到桌旁,异口同声的说着:“谢谢大哥哥。” 虎子走在后面,他拉着个约莫三七的妇人,蹦着走了过来,嗓门极大:“娘,这就是上次给我们付医药费的恩人哥哥。” 那妇人面容微黄,但精神头倒是挺好,似是想要下跪,被客千州用筷子抵住,他的面容上一如既往的带着笑意: “夫人不必多礼,十四只是随手帮忙。” “十四”这个词又似是在喊她,又似是在称他的表字。 十四的心尖顿生出股微妙的感觉,虫子似又渗入她的心脏,不疼但有着微妙的痒意。 他的话总是很多,几句便让那夫人不好再开口。 霞光越来越浅,散在空中。 客千州的面容几乎掩着光影之中,无法看清。 小儿又一哄而走,霞光彻底映入暗处。 客千州抬眸看向十四,眼睛晶亮: “女郎。” “客千州,”十四将长剑抱住,她望向面前的少年:“你的眼睛好亮,很漂亮。” 客千州被她直白的话语弄得手忙脚乱,他又忽然停到原地,看着摊贩上的首饰。 十四跟着他停下,用所存不多的中原话想着,得出个结论,喊他: “客千州。” 客千州下意识的“嗯”了声,扭头看向十四,听见她认真道: “就像是刚才的晚霞,都映进你的眼眸中一样。” 十四说完,感觉客千州的视线死死的定在她的唇上,疑惑的伸手摸了摸唇。 她这一动,客千州的视线也赶忙移开,手忙脚乱的拿出个陶瓷刻的玩偶: “这个小猫很可爱。” 十四将视线从客千州通红的耳尖移到他的手中。 那陶瓷是个小狗样式的,两只耳朵垂着,舌头伸得很长,眼睛又大又圆,似是用了“黑粘土”一样。 十四伸手捏着“小猫”的耳朵,疑惑又惊奇道: “中原的猫原来和漠北的狗一样啊。” 客千州感觉自己似乎只能看清十四白皙的面容,下意识的“嗯”了声,视线飘忽,低头看了眼陶瓷,正好与“小猫”的眼睛对上。 他的身子下意识的僵直起来: “女郎,它是个狗。” . 十四面无表情的咬着手中的糖葫芦,她看着不远处河面上的花灯,眸中透出细微的好奇: “今日为何有花灯?” “每月十五,邑城都会点花灯戴面具跳舞来驱邪。”客千州看着十四,他笑了下,嗓音又轻又低:“女郎,我们也去买个面具。” 十四看着客千州亮晶晶的双眼,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夜半,街巷上仍是挤满了人群,大部分都戴上了面具,不远处灯火摇曳,鼓声阵阵,伴随着踩在节拍上的舞,强劲有力。 “传说中,他长着人的面孔,鸟的身体,常年穿着身青衣,驾着两条龙上天入地。” “他早上呢,会从神树扶桑中升起,挥一挥衣袖,就会生出大片的绿叶树木,到处都是鸟语花香。” 十四头一次听这个故事,抱着长剑,面无表情的盯着台上的老先生看,耳朵竖着,无意识的想要踮起脚尖。 “猜一猜能这位上神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