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楼有知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什么事儿?” “有人把你当年的事告诉江老倔了” 窦天渊嘿嘿一笑。 “嗯?” 明明楼有知的表情没变,眼神也没变。 但就这一个‘嗯’字,让他整个人的气质瞬间大改,成了万万人之上的宰执该有的样子。 二人默默对视。 大概过去半盏茶。 楼有知身上的气质突然一收,摇了摇头:“不可能,现如今还活着的知情者只有你我二人。” “你自己看吧。” 窦天渊将已经铺展开的纸卷推了过去,“啧啧啧,我还以为你跟江老倔这辈子就要这么过去了呢,谁知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小角色,仅靠着几份卷宗,便将当年之事推敲了个七七八八。” “哎,都叫他江老倔,我看啊,你也是一样倔。” “简简单单几句话就能解释的清楚,非要搞这么复杂。” “现在好了,让一个小辈看了笑话吧?” 窦天渊心里一通暗爽。 平时只有楼有知数落他的份儿,今天总算给他逮到机会,不多说几句怎么行? 而这几句话的功夫,楼有知已经看完了纸卷上面的内容,幽幽长叹:“知我者,唯此许崇也。”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正常人听到‘麸糠掺沙土’,第一反应是嗤之以鼻,不信。 比如当年的文昌帝,还有大部分的官员。 而若是信了的话,马上就会把楼有知当作一个十恶不赦的贪官、奸臣,就算寻找证据也是寻找罪证,根本不会去想有没有另外的可能。 比如江之鸿,还有那些个御史。 而许崇不一样。 许崇是在相信‘麸糠掺沙土’之事的同时,还对楼有知抱有高度信任,唯独只有这样,才能根据卷宗还原出真相。 怎么说呢,很不可思议。 一大把年纪的楼有知,感觉心底有暖流淌过…… “咦……” 窦天渊察觉到楼有知的异样,身子猛地后仰拉开距离,一脸的嫌弃,“就因为当年那事,你前前后后杀了近万人,活脱脱的杀人狂,现在居然搁这儿感动起来了?” “杀人是杀人,跟这有什么关系?心有感怀,自当珍视。” 楼有知淡淡一笑,转而道:“你刚刚说,我不跟江之鸿解释……不是我不想跟他解释,是因为解释不仅没用,还会让真相变成我制造而成的真相,哪怕有再多的证据。” “嗯?” 窦天渊抬了抬眉,“那怎么这个小子一说,江老倔就信了?” “因为他的言行。” 楼有知扬了扬手中的纸条,“江之鸿相信,他不是我的人。” “唔……也确实。” 窦天渊若有所思,接着就笑了起来:“这小子,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一开口就让江老倔遭不住了……还有那油锅,亏他能想得出来,就不怕一气儿把你们两个都得罪了吗?” “确实,这种性子还需要多磨练磨练。” 楼有知点了点头,顺着话头道:“不如就让老夫代劳吧,窦大人可否割爱?” “就知道你有这么一问。” 窦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