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她考虑到他身上还有伤在身,用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臂,试图把他从噩梦中叫醒。 “醒醒,醒醒。” 尝试无果,他并没有醒,反而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攥得很紧。 “阿姐,阿姐。”他的口中含糊不清地低声念着这两个字。 他也有如此脆弱的时候。 与他接触的这些天,他的肌肤一直都是冰凉的。可现在,传递到她手腕上的热量滚烫得反常。 她用空着的那只手去探他的额头,根本不需要所谓的“温度计”,她很确定他是发烧了。 天道好轮回,这回轮到他了。 陶昭南轻摆了摆头,又叹了口气,觉着自己的手腕都快被他给捏断了。 “喂,有没有人啊!” 陶昭南朝着外面大喊,不久,池谓就闻声而来。 “你……”池谓刚想问她怎么擅自进尊使的卧房,就看见她被骆禅檀紧握着的手。 陶昭南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理,慢慢悠悠说道:“要是我不进来,你家主子就快……” 她思考着重新措辞:“发热,把自己烫死了。” 池谓看着床榻上神情痛苦的骆禅檀,留下一句我去找大夫,就没了踪影。 不是,你先让他松手啊。 还没来得及叫住他,池谓就像一阵风般速速离开了。 陶昭南无奈叹气,试图掰开他握住的手。可床上那人,即使是受了伤,在睡梦里,力气还是大如牛,她根本就掰不开他的手指。 或许是因为被噩梦惊醒,骆禅檀自己睁开眼醒了过来。 他一醒来,就注意到自己抓着那个女人的手,很快就松开。 而犯瞌睡半梦半醒间的陶昭南察觉到手腕上的力道松了,扭头去看床榻上的男人。 “你醒了。” 不知是不是做噩梦的原因,他的脾气更坏了。 “你进来作甚。” “你说梦话念得我头疼,睡不着,进来看看。” 骆禅檀哑然,久久才出声:“我说什么了。” “也没说什么,就是一直在叫阿姐。” 骆禅檀又安静了。 过了一会儿,池谓才带着大夫匆匆赶来。 陶昭南让开自己的位置,准备走出去,又被骆禅檀叫住。 “你去哪。” 池谓和大夫齐刷刷地转头去看她。 “我去补觉,我困。”她撇了撇嘴。 池谓没问过骆禅檀这个女人的来历和身份,此时看她的眼神很是奇异。 尊使大人的身边什么时候有过女人。 “待着。”骆禅檀命令道。 听他的底气,一点儿都听不出来是个病人。 陶昭南也不想激怒他,她人在神暗司,就算他有伤动她不得,可他的身边还有可供他驱使的下属,捏死她是分分钟的事。 她现在倒是不怕死,她怕的是,这个人会折磨她,生不如死。 神暗司时不时传来的惨叫声,就是最好的例子。 “大夫,您先帮大人看看吧。” 大夫又是望闻问切地看了一遍,总结道:“是因伤口疮疡引发的生热,我再开一副药,内服。” 池谓见此,心中更是愤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