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陶昭南。 “我这里没有外边儿那些尊卑规矩,坐下一同用吧。”淑太妃拿起筷子,往碗中夹了一筷子的萝卜。 “奴婢不敢。” 陶昭南站在桌边一侧,淑太妃放下筷子,没好气地说:“让你坐下就坐下,你这么显眼的一个人杵在这,我看得心烦。” “那奴婢告退。”陶昭南默默退了出去。 淑太妃没有出言挽留,拿起筷子继续用膳。 陶昭南在翎羽殿一周,淑太妃就观察了她整整一周。 她每日早起洒扫庭院,知道她的规矩不喜人近身伺候,就将梳洗的水从井里打好之后放在外间。做的事情让人挑不出错处。 一切都不反常,但这在淑太妃眼中,就是最大的反常。 寻常的宫女若是被发配来照顾不受关注的太妃,都是能躲懒就躲懒,还要想方设法地找人托关系出去。若是出不去,小偷小摸地偷些太妃的首饰也是常见。 像陶昭南这般勤快又不图回报的,当真少见。 一日晚上,淑太妃起夜时,听见从陶昭南居住的耳房中传来了些难抑的低吟。 原来是把她这里当成了掩人耳目的与人欢好的地方。 淑太妃猛地推开她的屋门,没有见到与她欢好的男子,只看见陶昭南独自一人蜷缩在床榻上。 她走上前,瞧见她上齿狠狠咬着下唇,额间冒出豆大的汗水,整个人痛不堪忍。 她强势地拽过陶昭南的手腕,替她把脉。 脉象紊乱,沉脉,脉搏跳动无力。 她注意到她捂着自己的肚子,伸手去探她耳后的脉搏。之后又掐着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嘴。 夜色太黑,淑太妃点了蜡烛,再替她诊断了一番。 她确定她是中了毒,但具体是什么毒她没有十足十的把握。看出这毒不会要人性命,她熬煮了一碗芍药甘草汤让陶昭南服下,也只是见她稍稍缓和些。 待明日,再细细问她。 第二日,陶昭南浑身虚弱地从床榻上爬起,身上的衣裳因发汗黏糊糊地贴在身上,发丝亦是。 下床后,四肢浮软提不上劲,陶昭南整个人都沉重得像是被人痛打了一顿。 绞肠散的威力出乎她的想象,腹部如万蚁噬咬,又如万针穿刺,痛苦难忍。 她本是想着解药快要吃完了,不如先停上两三日,等人忍不下去之时再吃药。不曾想,绞肠散发作时,她根本没有动弹的力气,只能蜷缩在床榻上。 除此之外,她也存了想要试探淑太妃的心思。 淑太妃在夜里闯进她的屋内,在她的预料之中。她摸清了淑太妃起夜的时辰,她这段时间对自己抱有深深的怀疑,一旦她有什么反常的动静,她必然会来查看。 她初入翎羽殿时,看见淑太妃在晾晒草药,猜测她会医术。虽对她能解开绞肠散的结果不报期待,陶昭南还是死马当活马医,想要试上一试。 若是能成,她便不再受骆禅檀桎梏。 陶昭南梳洗干净,换了身清爽的衣服,朝淑太妃所在的主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