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亲自确认他的身份。” 广阳军与岑周军持战多年,对敌方的将军首领都颇为了解。有广阳侯亲眼指认,自然是能说服天下人。 “未免夜长梦多,生出变动,还请广阳侯先与我去见见那位岑周军的首领吧。” “还请六殿下带路。” 厅堂中。 下人前来回禀,说广阳侯同六殿下出府了。 广阳侯夫人从座位上站起,一脸忧虑,问道:“可知侯爷与六殿下去了何处。” 下人摇头称作不知。 “娘,既然父亲大人与那骆禅檀有事出府,我们就先开席吧。” 谢自问伸手去拉广阳侯夫人的袖袍,被广阳侯夫人一瞥后又缩回了手。 他弯着脊背,嘴里嘟嘟囔囔:“他们不饿,不用吃饭。可我饿了啊。” 广阳侯夫人深深叹了口气,看着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既是无奈又是心疼。 她与骨肉分别十数年,只得在陪夫君入京觐见时能见上儿子两面。 这些年,聚少离多,她对谢自问,心中多怀有歉疚。 “罢了,既然侯爷与六殿下有要事,咱们就先开席吧。” 她对着下人吩咐道:“让庖厨再备一桌丰盛的酒菜,温着等侯爷和六殿下回来,随时可用。” 广阳侯便衣与骆禅檀到了一处草舍前,站在门前抬眼瞧了瞧这间屋舍。屋舍是寻常屋舍,周围有百姓居住。 既不是漆黑难找的地牢,也不是守卫森严的牢狱。六殿下将人关押在此,岑周军怕是怎么也想不到。 “广阳侯,请。” 骆禅檀让人拿钱租下了这间农户的草舍,在外是看不出任何差别的。 只有入了内里,才会知道里面的守备是有多严谨。 广阳侯跟着骆禅檀进了草舍,发现舍内烤着炭火,比盛暑八月还要炎热。 “还请侯爷看看,可是熟人。” 广阳侯久战沙场,见过也经历过许多旁人难以想象的伤痛。 倏地见了眼前人身上骇人的伤口,也是惊诧万分。 他的四肢被捆束在木架之上,他一眼就看出他断了左腿,双手的筋脉被挑断。 他身上又受了鞭刑,经高温炭火炙烤,伤口会瘙痒难耐,还会发炎流脓,十分痛苦难忍。 广阳侯微微斜眼眄了一眼心平气和站在身侧的骆禅檀。他生得玉面温润,下手的手段却如此凶狠,真不愧是神暗司的尊使。 他上前去拨开男子散乱的头发,看清面容后叹息颔首。 “确为岑周军,是岑周军的都尉,王平生。” 广阳侯皱眉敛目,突然转身向骆禅檀躬身:“不知可否请六殿下将此人交于我。” 骆禅檀挑眉,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放在身前,身后的手拇指和食指搓揉。 他问道:“侯爷要他做什么。” “是要将人要回去战前祭旗,还是要偷偷留他一命。侯爷难道不怕背上通敌的罪名吗。” 他微微眯起眼,盯着广阳侯,话语中有威胁。 而广阳侯从容不迫,镇定自如地坦白相告:“臣领兵打仗,明白将士们皆是为国而战。他们宁愿死在沙场,也不愿遭受此等屈辱。” “岑周军虽是敌军,但交手多年,臣亦感怀,故生出怜悯之心。” “广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