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这才注意到他身后的小姑娘:“这位就是仙长的徒弟吧?仙长能有这么个徒弟,真是好福气。” “方丈谬誉了。” 这时,洛青栀扯了一下温子然的袖子,问道:“师父,那我们今天晚上住哪?” 方丈听她这么问,道:“女施主,别急,我马上去给你们安排。” 他说完就出去了,很快就有人端茶来给师徒二人,并热情招待。 本来寺里的规矩是“过午不食”,可是那些和尚却破例给他们端来两碗素面,温子然不感兴趣,于是两碗都让洛青栀吃了。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以后,方丈这才回来,将两人带到了偏殿的一间房:“仙长,寒山寺近来客人有些多,就只剩这么一间空房,您们两个人只能同住。” 他没告诉温子然的是,就连这间空房,还是原来住这间房的人去和别的和尚打挤才腾出来的。 洛青栀脸羞的通红:“你说什么?和师父同住一间房?” 温子然亦觉尴尬,道:“我们是师徒,同住一间房不合适吧?” 方丈也为此感到抱歉,但也确实没有别的办法,于是解释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况且现在天色已晚,你们也没别的去处,不如在此将就一晚,明日再去寻其它住所?” 洛、温两人无奈只得暂时将就一晚,至少也得明天才能去寻其它借宿之处。 房里只有一张床。 温子然原本要让给洛青栀睡的,可是洛青栀说徒弟尊敬师父乃是天经地义,执意让师父睡那张唯一的床,说她可以打地铺。 洛青栀说的一套一套的,温子然扭不过,只得依她。 她叫人帮忙搬了两张桌子进来,拼在一起,铺上被褥,勉强弄了个可以睡觉的地方。 夜深人静之时,远方传来不知源头的阵阵琴音,伴着幽怨凄美的歌声。 洛青栀被歌声吵醒,只觉得情绪受到了歌声的感染,心里揪成一团,再难以入眠。 她脑子里浮现出一个美貌的少女,少女穿着红嫁衣,站在树下,暮然回首。 少女眼已哭得红肿,泪还在流着,她完全没开过口,但洛青栀却能听见她心里的声音:“不要沉迷,不要沦陷,不然你的结局只能比我惨千万倍……” 那歌唱的是: 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于嗟鸠兮,无食桑葚!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桑之落矣,其黄而陨。 …… 总角之宴,言笑晏晏,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