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咱们走!” 然而他正待挪步,一抹寒光破空而至,擦着他喉咙“夺”的一声射在了窗棱上,颤鸣不休。 却是一柄飞刀。 仁伯踉跄后退,一屁股瘫坐回椅子上,脸色难看之余,眼中惊慌一闪而过,忙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见皮肉完好,才强压怒气,寒声质问道:“你这是何意?” 陈拙瞧也不瞧对方,拿起桌案上的酒壶,斟了满满三杯酒,“我这个人啊,有个习惯,平日里总爱眯眼瞧人,但我不是看不清楚,这是练刀落下的毛病,看人总喜欢先挑下刀的地儿,师伯说我这样容易得罪人,不好。” 他一口气说了这些,端起酒一饮而尽。 “这第一杯,咱敬楼子里的人,这习惯我改不了,往后莫怕,我虽说算不上一个好人,但我从没杀过好人,得罪之处多担待。” “至于这两杯……” 陈拙扭头看向二楼的两个老头鬼,狼顾之相只把所有对上眼神的人看的心头一突。 那仁伯既然是仗着商帮的势头,这位老刀把子大抵就是一楼的话事人,本地帮会的总瓢把子,一个有钱,一个有势,狼狈为奸。 “这两杯我敬你们,喝完它,二位大可离开。” 见有了台阶,两个老头神色缓和不少,只是心里还有几分狐疑,陈拙这突然变幻的语气着实有些叫人措手不及。 二人在一群帮会徒众的簇拥下下了楼,端了酒杯,喝之前还不忘拿银针验了验,见只是寻常不过的两杯酒水,才一饮而尽。 “好酒,告辞!” 二人老脸俱是抽动一笑。 陈拙也笑了,“等等!” 便在众人惊诧疑惑中,他神色平常的一攥手里酒盅,五指一捻一磨,只在阵阵惊呼中,仰头抬手,指缝里一缕磁粉已簌簌落到了嘴里。 唇齿一合,嚼着嘴里的磁粉,陈拙神色如常,就是嗓音低了一些,他道:“我是说,让你们喝完它,听不懂人话么?” 好个无法无天的恶相。 二老气息一滞,身后却见窜出两个跟班,但哪是陈拙的对手,刚一走出,膝盖已被两枚飞石打碎,扑通跪在了地上,疼的死去活来,大汗淋漓。 老刀把子一顿木拐,阴沉着脸,“小子,莫要得寸进尺,信不信我知会一声,不到天黑,就有两三百个龙精虎猛的江湖子弟来堵金楼的门。” “信,我当然信,但你猜猜,你能不能活着见到天黑?”陈拙瞟了瞟外面阴沉沉的薄暮,语带不屑地道:“都是成了精的狐狸,装什么聊斋呢。事儿挑了,见了血,一句‘甘拜下风’就想这么走出去?面子我可是给足了你们,帖子我下了,酒我也敬了,现在,我的面子呢?” 他擦了擦手,一低眸子,轻声道:“我不管你们是嚼了还是咽了,吃下去,我就让你们走,不然,我亲手喂你们。” 二老横行霸道了半辈子,哪曾想过遇到这等情形。 但一想到面前人是个横行无忌的亡命徒,连那王爷都敢杀,他们还真不敢赌。 看着陈拙眼中渐渐浓郁的冷意,老刀把子神情木然,拿起那酒盅,拳头一攥,便放进了嘴里。当着陈拙的面“嘎巴”嚼了起来,不一会儿嘴角流血。 那仁伯虽说心中恨极,但也不敢说个“不”字,咬着牙将酒盅拍碎,连灌了几大口茶,囫囵顺了下去。 陈拙呵呵一笑,“还算有几分魄力。” “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