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怪的还是头一回瞧见。 “瞎他娘的扯什么蛋,天雷都能避开,此人的手段恐已达极为匪夷所思的地步,看他好像是从临安出来的,江湖上也从未听过有这号人物啊。” “这人莫不是练就了一门奇功?听说那魔门的‘道心种魔大法’修至高深要历‘魔劫’,此人修为之高,竟能引动天象,莫非也是如此?”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瞧着远去天边的身影,忽听有人后知后觉地迟疑道:“这位大高手好像是向北去的。” 一听这话所有人气息一窒,面面相觑。 沉凝了数息,有人突然灵光一闪,记起了什么,忙颤声道:“嘶,你们说,他会不会就是临安城里那位神秘莫测的无上大宗师啊?” …… 陈拙看着头上越积越厚的雷云,一番奔走,已是引动了周围雷气,自四面八方汇聚, 如今积沙成海,万流归江,威能应该也水涨船高了。 他脚下不停,一路向北,很快便到了长江前。 正待渡江,陈拙突然止步,似有惊觉般将眼神遥遥投向了江对岸。 如今豪雨泼天,天昏地黑,岸边漆黑一片,然陈拙却已感觉到了一股浩瀚气机正从江对岸散出,厚重如山,沛然如汪洋大海,藏着敌意和战意,端是不同凡响。 目光远去,陈拙眼神一定,极目处,已瞧见一大一小两尊身影从北向南而来,最后停在了对岸。 居然早有提防。 “尊驾止步,此路不通!” 大的那人身形魁梧高大,双脚落地一稳,瞬间好似生根大树,恍惚间犹若一座巍峨高山拔地而起,拦在了陈拙面前。 雄浑嗓音带着一种异样的穿透力,穿风破雨,落进了陈拙的耳中,还有杀机。 这人肤色白晰,不似那种女子皮肉细嫩、久不见阳光的白,而是一种邪异的白,像是冰魄水晶雕琢而成,有着一种异样的美态,仿若超越了俗世苍生,身穿一件华贵黑袍,外罩黑色大氅,双眼泛蓝,鼻梁高挺,嘴唇锋利,在雨中如一座黑山。 黑衣白肤,对比强烈,极具冲击力。 周身之外大雨滂滂,而那风雨临及这人身前五尺,已是尽被一股无形气机排开。 这人傲岸而立,身旁还有个几岁大的孩子。 那孩子也不普通,小小年纪,居然俊秀的近乎妖邪,隐成气象,正绷着小脸,随着身旁师父直勾勾的瞧着陈拙。 “魔宗蒙赤行!” 只是一眼,陈拙已能猜到对方的身份,咧了咧嘴。 如此变故,他倒也并无太多异色;既然对方同样是以精神修为称霸江湖,无敌天下,只怕也早已触摸到了六感通玄的境界,有所提防,先觉示警,不算意外。 到了他们这般气候,精神观感细致入微,气机隐与天地勾连,如那八师巴,传闻中能以精神大法隔空索敌,身形不动,却能以神念搜寻敌手,当真可怕。 而眼前这位,论及威名,犹在八师巴之上,为蒙古“魔门”第一高手,与那“血手”厉工虽同出一脉,却是不对付,被元兵奉为神明,传闻中能与令东来相抗衡的绝世人物。 “喀喇!” 天空忽见雷霆降下。 陈拙这次未曾避闪,他眼神不动,右手屈指一握,指间立有灰色雷芒迸发,几乎同时挥拳击空。 却见那天雷一落,竟在拳头下如纸灰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