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你不必担心他会迁怒本王。” 听他这么安慰,江语棠心中到底是好受了许多。 但想到芳莹的死,却无法不耿耿于怀。 “昨日她来找过妾身的,也是妾身心疼她的遭遇,才会放她离开。” 这件事除了晚浓之外,就没有第四个人知晓,江语棠原本也是准备瞒到底的。可现在人死了,她又被京 兆府的人怀疑、很有可能还会祸及锦王府,她不得不对秦恪坦诚。 然而秦恪听见之后,却也并不意外。 “你与她素未谋面,却表现的如此熟稔,才会被怀疑,但他们手上不会有证据。” 江语棠意外地看向他,随后才释怀一般,扯出个笑来。 “这样妾身也能放心了。” 就好似担忧到现在,为的便是这个原因。 秦恪沉默了片刻,才凝着眉心说道:“不想笑可以不笑,难看的很。” 江语棠的笑意就这么僵在脸上,随后缓缓收敛,失落地埋下头去。 瞧见她是这个反应,秦恪也知道话说重了。 课本就不善沟通的他,也不知如何解释自己并非此意,喉头滚了滚,才勉强挤出了一句话。 “京兆府不敢拿你如何,你还在担心什么?” “与其说是担心,不如说妾身是在感怀。”知道他是在关心自己,江语棠也未隐瞒自己的情绪。 “其实昨日妾身见她时,是有机会救下他们一家三口的。” 秦恪听了眉心更紧,“怎么说?” “昨日她被京兆府的人送给了礼部尚书玩弄,事后逃了出来,为躲避官兵,闯进了妾身的马车。” 她将昨日之事简短说明。 “妾身是知道她情况的,也猜到她会恨卖了自己的父母。妾身本有机会阻止这场悲剧。” 我想听秦恪无法理解她的想法,直接问:“她告知了你今日的计划?” 江语棠摇了摇头,“她没说。直至妾身送她上了码头,她也不曾表露自己的心思。” “那你凭什么觉得自己能阻止?” 这话说的,好似她在自以为是一般。 饶是现在心情低落,江语棠也撇了撇嘴表示不满。 “妾身只是在想,若昨日再细心些,说不定能察觉她的心思。可昨日急于将她送离皇都,连她说的话,妾身甚至都没有细听,便自以为做了最优的选择。” “那你觉得,她该如何?” 江语棠不知道。 昨日的她,或许觉得离开皇都重新生活,便是最优解;可当今日看见芳莹临死前,那如释重负的畅快笑容,她又无法自欺欺人。 “若妾身再细心些就好了,放在昨日,说不定还有办法。” 她似乎陷入了无尽的自责之中,即便许多事情,她自己都弄不明白。 直至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托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