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对你很失望。” 跟他从前关系好的同学,有好几个没花彩礼,娶了外地媳妇儿,然后小两口现在去大城市打工,一样过得很好。 实在娶不上,还有找越南媳妇儿的。 只有那些娶不上媳妇儿的老光棍,才需要用彩礼来找齐。这证明他跟这类人划等号,说明了他无能,他接受不了这样的自我认知。 “你有什么资格说?变的人是你才对。”姜生暖收回目光,避免与他对视,怕加重内心反感。 “刚给人的彩礼,就往回要?你怎么好意思。哪有这么打算盘的。” “到底是咱俩谁打算盘?你就没算计么?说了,是借,又不是不还。”沈祖霖从桌上拿起一盒烟,拔出一只,也不抽,就拎着拿在手上把玩。 将烟嘴的一头朝下,在桌上一下一下、毫无规律、或轻或重地磕着。 目光飘忽不定,不知在盯着哪处愣神,又开始高谈阔论: “我这人一向不欠人人情,欠人情不像欠钱。欠钱还上了就行,欠人情都还不清。” “我不会回去借,我爸妈也没有,我弟还要用。”姜生暖甚至没去做,就直接将他拒绝了。 大抵是在心底,就觉得为他做这些,不值吧。 “你还好意思说我变了,你跟我谈恋爱的时候,答应我的哪件事做到了?你说我做你女朋友,你就戒烟。现在都结婚了,你也没戒,好,我不干涉你自由。你还说结婚后,舍不得我去带环,以后生了孩子,你去结扎,你去吗?” “我没工夫去,有那时间多去挣点钱不香?”沈祖霖敲烟的手重了重。 姜生暖那一瞬间,有点怀疑人生。 从前这种无赖嘴脸,只在短视频上见过,且那些大多是剧本。如今真实展现在自己面前,她竟一时语塞,大脑宕机了许久。 正待她准备说些什么,公公沈大勇已是开口了: “我不是偏帮谁,我从来不偏向。小姜你那嘴巴太厉害了,什么带环、结扎的,该拿出来说吗?也不臊得慌!还有,别跟老爷们顶嘴。也就是祖霖好脾气,随了我,不然换成别个,不大嘴巴抽死你?你连嫁都嫁不出去。” 姜生暖张了张嘴,却觉血往上涌。 那一瞬间,什么夫妻磨合、婚姻经营、孝敬长辈、嘴甜哄人……可都去他妈的吧。 她不想输出情绪,被情绪支配毫无意义。 只平心静气道:“爸,我想出去打工。” 沈祖霖起初还当自己听错了,有几分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谢有妹又笑了起来,哪怕没带有恶意,也是嘲笑: “你?得了吧。你跟小鸡仔似的,出去能干啥?想一出是一出。你是能去工地砌墙啊,还是给人上门当保姆啊?” 姜生暖冲动之下说出,没有蓄谋已久,却也不曾后悔。 甚至十分敬佩自己的勇敢,说出来后,愈发坚定了信心。 “别人都是两只眼睛,一只耳朵,我也是。我不比别人差,别人能做的,我也能做。” “去外面打工可不易,你还当在自己家呢?给人家收拾屋子,看人脸色,哪有在家自在一点。”谢有妹说。 姜生暖深深看了她一眼,但是没说出口。 千年的媳妇熬成婆,婆当然自在许多点,但媳熬不起。 在家干,难道谁感激她了?不嫌她慢,就得她谢天谢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