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说,但过段时间她跟程玉璋回去了,哪里还管得着江府的事情。 李管事却很认真应允下来。 “请大小姐放心,老奴一定做到。” 喜桃找准机会,连忙跟道:“李管事,不若我跟你一起去,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省得有什么差错。” 李管事皱了眉:“你是个内宅婢女,怎么可以去那种地方,这事我来办,不会有差错。” 说罢,李管事甩袖走人,留下喜桃脸上还带着讪讪的笑。 事已至此,喜桃也告辞走了。 琪清走到江春月身边,担忧的看她一眼:“大小姐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江春月看她一眼,咧嘴笑道:“想不到你还是个小机灵鬼。”知道去请外援。 琪清不好意思的笑笑,看着大小姐脸上明媚的笑容,内心同样喜悦。 下午泛黄的阳光透过层叠交错的树叶落在江春月脸上,仍然是少女模样的清媚佳人嘴角上扬,眉眼弯弯,白嫩如玉的脸颊上还有两个小小的梨涡,惊鸿艳影。 琪清想,大小姐永远这么开心就好了,夫人在天有灵,一定也希望大小姐过的舒坦些。 那边喜桃匆匆回到王氏身边,将李管事接了卖樱桃的事给她说了。 王氏倒没很在意:“那就让樱桃受点苦,过段时间再去赎她,也省得她恃宠而骄。” 喜桃忍下了多余的话。 —— 在江府的这几日,江春月每天晚上都会偷偷去亲生母亲冯氏的祠堂。 她为母亲上了香,安静的跪在蒲团上。 真是可笑,祭奠生母,竟然还要避着人,大晚上才敢来。 她本来很怕黑,但这是母亲的祠堂,她一点也不怕。 外面有琪清守着。 她四岁那年,生母冯氏就因为生弟弟江听淙出血而死。 她当时太小记忆模糊,后来她由王氏抚养,又常听人谈起母亲,说母亲是个乡野村妇,配不上父亲,她对母亲的印象更加模糊起来,平日里也是避而不谈。 直到后来去了京城,特别是病了后躺在床上总爱回忆,她想起来很多。 最清楚的记忆,就是冯氏用她那双像锉刀一样的手摸她的头,一遍又一遍的给她说:“皎姐儿,你是有个哥哥的,他叫江听浔,比你大三岁,你四岁那年,咱们从竹溪到长邑的逃荒路上,娘不小心把他丢了……往后你长大了,嫁了人,若夫君有本事,让他打听打听,有没有这个人……记住,你有个兄长,叫江听浔。” 后来冯氏还说了什么,她记不清了,只记得冯氏哭的不成样子。 江春月也感觉自己小时候好像的确有个哥哥,梦里常常看到一个人影,但一走近了,又看不清脸,只感觉是极亲切地。 她想起这事的时候,人都快不行了,更别提寻找他。 何况逃荒路上走丢,大概率是不可能活着了。 想到这些,江春月黯然神伤的看着面前黑底白字的排位,抹了抹眼泪,给母亲磕了几个头,流下泪来,喉咙里像是灌了水:“母亲,这次,我会好好去找哥哥的,我一定能找到他的!” 她刚说完,忽的窗外照进来一道明亮的月光,恰好笼罩在她身上。 江春月破涕而笑,只觉得全身舒适不已,看着上方母亲的排位,娇喃道:“还以为母亲会怪我之前那么蠢笨,母亲还是母亲,母亲就是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