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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热(2 / 4)

/br> 谢长安的余光瞥见窗外院中厚厚的积雪,她脑子里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对屏风外吃得像个小松鼠一样两颊鼓鼓的雪婳说:“吃完就回去休息吧,今晚不用你伺候了。”

雪婳吞下嘴里那一颗蜜饯,拂身应下:“是,小姐。”

毕竟是洞房花烛夜,这会儿时辰也不早了,一会儿宴席散了姑爷就会回来,到时候就会跟小姐洞房。

她其实并不懂洞房是什么意思,只知道是一件很亲密的事情,再想追问,嬷嬷说小孩子不要问这么多把她给打发了。

雪婳站在雾里把帕子里的几块蜜饯吃完了,又将果核用手绢仔仔细细包好塞进袖子里。

谢长安也脱下了最外面的喜服叠好放在榻上,取下头上沉重无比的凤冠以后一头乌黑顺滑的黑发如瀑散落下来,长发及腰。

烛光的映照下,女子美艳的脸庞白皙如玉,眉眼如画卷连接着小巧挺翘的鼻,涂了大红口脂的樱唇在光下散发着淡淡光泽,诱人采撷。

雪婳作为贴身丫鬟,她看呆了。

总觉得忽然间小姐有哪里不一样了,从前那种锐利的锋芒尽数收敛,从前小姐也是盛京数一数二的没人,但是那是一种无比张扬的美,带着攻击性。

如今却端庄高贵,喜怒不形于色,眼中有时候悄然流露出一些忧伤让她觉得怜惜,多了一种破碎感。

谢长安取下发髻上最后一个步摇,余光发现她傻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眉尖微挑眼角撇向她:“怎么了?还有什么事?”

雪婳能说看她看呆了吗?只能小脸沱红慌忙摆手,仓促的行了个礼:“没事,奴婢先退下了!”

“去吧。”

谢长安没在意,将视线挪回铜镜,语气很淡。

雪婳老老实实退出了房间,走到廊上却又开始一蹦一跳着顺着回廊往自己住的屋子而去,谢长安从窗口看到这一幕,终于露出了今晚第一个笑,唇角淡淡勾起,无奈摇了摇头。

终究还只是个孩子。

她在梳妆镜前坐了须臾,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凝重。

她站起身快步走到房门口,屋外夹着霜雪气息的冷风扑簌簌灌进来,她只穿了薄薄一件单衣,顿时冷得一颤。

前院的热闹似乎比方才小了些,看来宴席快要散了,她得抓紧时间了。

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下人,想来应该是丞相夫人的安排,如今的裴寂雪还需要倚靠长安侯府做助力,她当然不会想有谁在这种时候扰了她的事,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

侯府还在时对待自己比亲女儿还要亲近,侯府一倒她连看都不想再看谢长安一眼,利用完长安侯府又求皇上赐婚让裴寂雪纳尚侧室来当助力。

她了解裴寂雪这个人,表面温润如玉,实则野心勃勃睚眦必报,冷心冷情,虚伪至极。

他大约不会真正爱谁,所以所谓的尚书府小姐也不过是他手中一个微不足道的棋子罢了,谢长安后来想想那夜院中她撞见的事儿真相还真不一定是表面上那样。

她不会让他如愿以偿的。

谢长安咬紧了牙根,眼睛都红了。

她脱了鞋走出房门,□□双足甫一接触廊下的地钻冰冷刺骨,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谢长安强忍着刺骨的冰寒往院子里走,赤着脚踩在积雪上。

玉足很快便被冻红了,寒冬腊月踩在积雪里的感受不亚于赤足行走在刀尖上的痛,鹅毛大雪落在她的墨发和卷翘的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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