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丞相府的马车长长一列,不可谓不招摇。 早就有人想一睹盛京三公子风采一路随行,如今他忽然出现,立即便引起了一片骚动。 一帘之隔的外面传来许三的声音:“公子,您怎么亲自下来了?要做什么吩咐属下一声便是了。” 裴寂雪面露无奈,迈下马车,转头看向车窗处,许三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了谢长安明媚的笑脸,一脸幸福洋溢之色。 “可是……”许三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裴寂雪往京味斋的铺面走了几步又顿了顿,他是背对着马车的,因此只有许三能看清楚他发青的脸色。 京味斋是盛京最有名气的点心铺子,各式各样的点心糕点都有,就连宫里也时常派人出来采买,店铺门口从早到晚都挤着一群嗷嗷待哺的人的。 裴三公子走到何处不是优待,什么时候跟这么多人挤过。 许三窥着他的脸色,试探性的开口:“要不……还是属下去吧?” 谢长安心底发笑,却仍嫌不够,柳眉轻轻一皱,娇滴滴喊道:“三郎……看这天色大抵是又要落雪了,你要快去快回啊。” 裴寂雪深吸一口气,重重一拂袖:“罢了,你在此处守着马车,还是本公子亲自去吧。” 谢长安放下车窗的帘子,脸上灿烂的笑容一寸一寸冷了下来,她端坐在马车内心安理得的等着,甚至有些愉悦地掂了掂脚尖。 与她猜测的不错,裴寂雪是个利益至上的人,只要她身后的侯府还屹立不倒,他就会容忍她在自己的底线上撩拨,只怪自己过去太蠢了。 她本来可以不委曲求全,却甘愿被情所困。 侯府的女儿也绝不可以被休弃,但想要裴寂雪主动开口提出和离也是无望的,眼下她便只能一步一步慢慢筹谋了。 倏然,街道前方传来鼎沸人声,还有身穿重甲整齐划一的脚步声,阵仗极大。 谢长安思绪被打断,许三招呼着车夫把马车往路旁赶了赶,嘴里忍不住念叨着:“什么人这么大的排场……” 外面渐渐落起细雪,谢长安纤纤玉指挑起车帘一角,只见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像潮水一样分开,跪伏在街道的两侧,中间由八名手持长戟的骑兵做开路先锋,车乘相衔招摇过市,排场都快赶上帝王出行了,黑色龙纹为底绘的旌旗招展,上面一个大喇喇的帝字证明了这是宫里的人。 宫里的禁军?能劳他们亲自护送的是什么人?为什么前世她没见过这样一个人物。 卫队看了许三出示的令牌点了点头,继续往前。 这时谢长安才看清,他们护送的是中间的金色步辇,这步辇是圆形的,看起来很是华贵,一道人影端坐其中,几层浅金色的纱幔垂下,外面几层是撩开的,唯有最后一层纱幔是拢在一起的。 给人雾里看花越看越好看的感觉。 那步辇与谢长安所乘坐的马车浅浅擦肩而过,她忍不住皱起眉头盯着步辇中的神秘人,那层薄薄的纱幔并不能遮掩什么。 隔着细细屑屑的漫天飞雪和纱幔,神秘人似有所感地浅浅撩起眼皮看了过来。 周围密密麻麻跪伏着的人群里不知是谁倒抽了一口气。 步辇中端坐的人一身黑色圆领袍,腰束玉带,衣摆和衣襟处用金色绣线勾勒纯白花朵纹样,那花朵样式并不常见,依稀可见比牡丹更为华贵还多出几分冷艳之姿,清隽又矜贵。 凤眸清冷狭长,玉骨冰姿,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