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盖子看了一眼,走上前递给自家小姐过目。
谢长安瞥了一眼,食盒里摆放着几碟热腾腾的点心,造型精美,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花香。
她诧异挑起眉:“这点心是……?”
谢长乐淡淡一笑:“阿姊别笑话我,这是跟着府中厨子学着亲手做的点心,送来给阿姊品尝,手艺粗糙,比不得府中的膳夫,阿姊莫要嫌弃。”
谢长安看了她半晌,用旁边的筷子夹了一块点心,用手心接着糕点屑,轻轻咬了一小口。
花香在舌尖蔓延逐渐充斥整个口腔。
好半天,她才喝了口茶,用手绢擦去唇角的点心屑赞扬道:“六妹妹果真心灵手巧,点心入口即化,香气盈鼻,比起府中厨子的手艺也不差了。”
谢长乐腼腆笑了笑:“之前宴席上观阿姊脸色不好,便猜测可能是腻着了,正好侯府种了许多梅树,长乐便采摘了梅花做了佐料给阿姊解解腻,若是过了夜,点心就不好吃了,这才紧着送过来。”
“你有心了。”
谢长安没想到她洞察力如此了得,那日她并没表现出什么却被她瞧了去。
天色已晚,谢长乐很快便告退了。
谢长安坐在原地看着她领着红豆顺着游廊远去,她唤来知画:“白日她是几时送来的点心?”
知画道:“约摸午时,所以奴婢才借口说您在小憩。”
大哥回城的时辰也近午时,说明她不曾离府,难道真是她想多了?
只是她忽然示好倒是引人深思。
顺着碧绿的长廊走出了主院,红豆跟在一言不发的谢长乐身后,她身上的披风不知是用什么料子,在暖融融的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点。
披风的袍角在夜色里划出飞扬弧度。
红豆轻声道:“小姐,奴婢不懂你为何要讨好三小姐,您不应该很讨厌她吗?而且府中下人分明没送来冬装,您却告诉三小姐送了……”
谢长乐眼底划过漠色。
当然讨厌,能不讨厌吗?
她拼尽所有想要得到的东西,谢长安生来便拥有了,连做裴寂雪的棋子他都觉得不配。
那浑身傲骨的男人却娶了这样一个除了脸一无所有的女人,对她恩爱有加。
凭什么她可以做他的棋子,而她又差在哪里?
就因为她没有好的出身?
她一定会证明她比谢长安更适合来做这颗棋子,不知道谢长安有一日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会不会比她当初过得更惨呢?
至于那冬装,不过是她计划里的一环罢了。
但她不会告诉别人她的打算,包括自己的贴身侍女,这丫头跟她太像,利用可以却不是个值得信任的。
红豆思索了会儿:“难道小姐是在顾虑侯爷对您恩重如山,所以因此关心三小姐?”
呵,恩重如山?
谢长乐露出一个满含讥讽的笑意。
若真对她好会让她住在偏院而不是单独为她拨一处院子?
那日在门外她听的一清二楚,老东西说绝不会让她压了他的亲生女儿去。
她偏偏不会让他如愿。
谢长乐伸手抚上披风温暖柔软的绒毛:“不该你知道的就不要问,只是没想到今日还会有意外收获。”
这件披风可是谢长安亲手送到她手里的,不利用起来可太对不起她一番赠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