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知画去小厨房端热好的芙蓉羹了,知书没能从临时顶替她的知琴和自家小姐身上体会到跟府中其他侍女摆谈时的愤慨,知琴和小姐一个比一个表现冷静。 谢长安的反应甚至有些心不在焉。 她好像瞧着那珠翠又透过那珠翠在瞧些别的什么人。 知书整个人的情绪都萎靡下来了,她嘟囔道:“小姐?您看什么呢?你难道就不生气吗?日后她在府中可就是与您彻底平起平坐了!我早说了吧,这女人不是个省油的灯!” 谢长安终于回神,手指微勾将珠翠藏进了手心。 她淡淡瞥了一眼身侧的小丫头:“爹爹既然给了她侯府小姐的身份,那么在府中与我平起平坐不是理所应当的事吗?我不在乎她跟不跟我平起平坐,只要……” 她对侯府来说不是敌人就好。 知书见她忽然停住,追问道:“只要什么?” 谢长安轻轻一弯唇:“没什么。” 恰在此时,知画去而复返,手中托盘里端着煨好的芙蓉羹推门而入。 她将托盘轻轻放在圆桌上。 谢长安见她进来道:“知画,昨日我吩咐给你的事情做得怎么样了?那位反应如何?” 知画应声:“一切皆按照小姐您的吩咐去做了,奴婢在外面的茶楼一直等到那位的马车返回皇城才回府,据屋里的艺人说,那位果然……非常生气,咱们不会惹麻烦吧?那可是……”太子殿下啊。 她少见的难掩惶恐。 谢长安轻笑:“他有什么证据?他再尊贵到了大晋也是客,本小姐这辈子不出意外是没有踏入无忧国的机会的,所以怕什么?” “这……”知画哑口无言。 说到这里,谢长安好奇道:“你挑选的那个伶人姿色如何?” 知画回想了下:“确实美,琴艺也惊人,不愧为艺馆头牌。” 谢长安满意点头:“世间男子难过情关,万一那位太子一见倾心,我这也算是成就了一桩好姻缘。” 知画失笑:“小姐您胡说什么呢,那位殿下身份贵重,区区一介伶人怎堪配入他眼。” 谢长安闻言有些出神:“门第……便那般重要吗?” 知画道:“当然了,小姐。” 旁侧的知书被她们的对话弄得一头雾水:“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殿下?什么伶人?小姐到底吩咐知画姐姐去做什么了?我怎么听不懂?我怎么什么也不知道啊?” 知画没好气看了她一眼,觉得她实在是没大没小,主子要做什么事情又何须跟她们做奴才的报备。 知书看懂了她眼中的神色,朝她调皮地吐了吐舌。 谢长安了解她的性子,倒是没多加责难。 她如今在侯府也待了好些日子了,相府的人随时会来带她回去,她的时间不多了。 谢长安眼角瞄到那根从谢骁手里拿过来的簪子,目露沉思。 她拿在手上看了许久才开口:“你们可见过这东西?” 知书和知画仔细打量了一下她手里的木簪,均是摇头。 这簪子虽然是木质,簪头却被人刻意削尖,比一般的簪子要尖锐得多。 知画道:“小姐,此种木簪是最廉价的木料所雕,几文钱的东西,满大街都是,不值钱的。” 谢长安心道果然,幕后的人肯定没那么蠢故意留下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