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映着烛光,细细闪耀,面对锐利的注视,耷拉眼皮,眸如水镜。 “班嘉,你是被它们……” 声音戛然而止一一他低下头,一笔一画地写下一一‘表哥,你们赶紧离开吧’ “你跟我们一齐离开。” ‘表哥别废话,离开。我离开不了。’ “什么离开不了,姑父会来救你的!” 话音刚落,一阵阴森的冷风从门口传来,烛火差点被吹灭,拂过露在外面的肌肤,激起一块块鸡皮疙瘩。 一道灰白挑破黑夜薄薄的布纸一一似从天下降来一道芊影,雪袖袂袂,墨中余白一一是她! “一群蝼蚁之众竟上门送死,怒我无法理解。” 直白且大胆地讥讽每一个人。弦玑根本无视,淡淡地听着,在她看来,他们对于这人的确是一群蝼蚁,实力不在一个水准,这人比他们也不知高多少倍,是有嘲讽的资本,无法反驳。 无法反驳,只能说明自己并不够强,弦玑望向那人,目光空无,羡慕、怒气、复杂……根本不存在。 淡漠、旁观、平静这些不存在,她什么情绪也没有。 “你什么意思,简直太过狂妄!” “你应该不想杀我们,对吗?或者说我们有利用之处一一我甘愿跟你回去。”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弦玑向前迈步,目光大胆且直接盯着她。 “喂,小姑娘,你也太……”那几个弟子简直找不到什么词来形容她,怂货?不太符合。 “识时务者为俊杰。”那人淡淡地看来,语气说不上嘲讽,也说不上愉悦。 弦玑则是不予置理,淡漠得教人无法探究她的内心世界,那种淡漠仿佛将她与世隔世,她不是所谓的人群中执管之人,她是看着热血人群的旁观者。 一般克制的是欲望,克制的是暴戾,而她该克制骨中的冷漠,许是年龄,克制的东西常常泄出。 那间木屋里,挤着许多人,逼仄的空间,呼吸都有些不流畅,空中泛着灰尘,灰尘味直呛脑门。 这次,他们并没有被绑着,只不过这里被下了咒,根本出不去。 弦玑一个人蹲在角落,垂头低眸,手中不知握着何时捡来的树枝,在地上画一个圈又一个圈。 一个高大的阴影投落,将她笼起,抬头一看,这不是秦璇又是谁?他缓缓蹲下身,与之平视。 “其实,你选择得并没错,反而你比我们更勇敢,我们每一个都想活,这是人的本能一一人们不是不想去做恶人,只是不愿做这出头鸟。你看,如果他们真的觉得你的行为真是十分可耻,他们为什么不去做英雄去拼命?反而,他们包括我都选择被拘束于此,这何常不是一种投降,换种话说死矫情,虚伪。” 声音很小,只有他俩自己能听见。弦玑不知说什么好,唇瓣翕动,最后憋出二字,“你呢?” “我?其实我觉得人之常情。” 两人正聊得火热,从话题转到逃出去后干什么。此时,黄衫走来,蹲下身,摊开手掌,手掌上赫然有一个银铃铛。 “你的见面礼,补上。” ?这时候谈见面礼?什么鬼? “你应该需要。”她又补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