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年纪!他迟早不臣!” “皇上,相传林阡的三个子女都是开禧年间出生,且还都是正月初一生辰,世人皆说,这意味着林阡是战神转世……” “据说姓凤的恶妇今年又怀上个‘天命之女’!还宣称那是神女柏轻舟托生,推算生辰,仍然正月初一。若然如此,岂非他林阡代表天命?!” 韩侂胄当然恨林阡,很多时候对他的恨超过对政敌——“建立功业巩固自身地位”凭何“已是虚妄”?堂堂权臣缘何“只能通过损人来达到利己目的”?就是因为这该死的林阡挡路! 每当此时,宋帝都是笑着反劝韩侂胄:“爱卿,你若在意,咱们就把年号改换?刚好战事也快结束,百姓们都期盼安稳。” “皇上……林阡能力太强,您不得不防,忠言逆耳……”赵扩越信任林阡,韩侂胄就越逆反,赵扩就越厌烦听,韩侂胄就越忍不住继续讲,如是,逡巡往复, 混淆了仇敌的笨蛋蠢驴韩侂胄,对林阡的认知尚且不如杨皇后,完全不知林阡是自己此情此境的唯一保护伞!自毁长城的能力比他攻城略地的本领厉害万倍——总之,吴曦背叛我,我要搞林阡;史弥远弹劾我,我要搞林阡;杨皇后仇视我,我要搞林阡;朝堂上反对我的越来越多,都是林阡害的,我要搞林阡…… 月底,前线波云诡谲,竟传来林阡被林陌扳平的消息,未几,更得知林阡居然与金军联手,共同失踪在一个莫须有的灭世大阵里…… “他们哪是去破阵?他们不是去游玩,就是去密会!皇上,林阡此举,是在试探您的底线!” “皇上,就算大不敬,臣也要说!坊间流传,若非名不正言不顺,林阡自己称帝都可以!这么久都打不下一块巴掌大的莒县,他没有私心、没串谋金军,鬼信!” “何况那个姓凤的恶妇早已露出独裁痕迹!对了,那恶妇不姓凤,姓完颜!皇上啊,不能纵容林阡再猖狂了、省得被他寻到‘名’和‘言’……” 赵扩强忍着烦闷:“韩相!别说了。三弟去破阵前,亲口向朕报备过。”一句话里的所有称谓全换,可想而知赵扩对韩侂胄已生厌。 相信林阡是一回事,要制衡林阡,是另一回事。 赵扩不是没把韩侂胄的话放在心上,就算只有千万分之一的可能,纵然是真心相托的知己兄弟,影响皇权了,就必须防备。 是啊,出身曹王府的凤箫吟、林陌、战狼……敌方,真是林阡的一大家子亲戚!放眼望,天下间的绿林草莽、前线官将,哪个不是唯林阡马首是瞻! 苦闷难排解,像个溺水之人想找浮木,不知不觉还是摆驾到了幼妹的居处——谈靖?唯有你,能帮哥哥了……虽然,朕并不想打扰你的孀居生活,不想让皇家成为闲人们的谈资。可数遍天下,唯有你能不费我一兵一卒,约束住这个羽翼已丰的能臣,也好压制我对他本不该起的疑心…… 时隔多日,郡主府仍然满屋缟素,肃静中倒也透着些许生机……夕阳下,他循着悠扬音律渐入幽境,远远就看到那个熟悉的白衣女子凭栏扶箫。衣襟当风,飘然似仙,端庄圣洁,可偏偏又有种高处不胜寒的寂寥。她闭目沉浸,许久都不知他驾临,待到从回忆醒,眸底还暗藏伤感:“哥哥……” “谈靖。”赵扩忽然忘却来意,只以一个哥哥的身份和立场,“既然还思念他,守孝期满之后,朕即刻要他林阡来临安受赏,封侯拜印,娶你为妻。” “……”云烟一惊,慌忙俯身伏地,双肩微微颤抖,“多谢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