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她表情,却又不免在心里暗叹。 似自己和秋葵这样两个明明不肯低头的人,恐怕以往做梦都没想过会有一天违着心认父拜师来苟且求生。或许这才是那一卦的真意?若是单独落在朱雀手里,两人中无论谁大概都是“宁为玉碎”的了,就算是死,也未必肯屈一屈膝,开口去喊朱雀一声师父或是爹。但如今知晓唯有自己周全才得保对方周全,竟便这样妥协下来,竟也不觉得心里有多难过。 转念想想,除了对不起先师,这样也并无不好。反正本也无牵无挂,耽在这里也就耽在这里,何况程平的消息还没落实,秋葵的琴也没寻到,若真有朱雀做靠山,这两件事,倒便利多了。等到目的达到,再想办法离开不迟。 心念转定,他抬起眼来,忽见朱雀竟就这样注视着自己,不由心中一慌——他那眼神,便好似自己方才那所有念头,都未曾逃得过他。他知晓他心中有鬼,他只是不将他放在眼里吧? 朱雀果然忽地一哂,道,“你想见程平?” 君黎心头一震,正要开口,忽然外面又有人大声禀道:“朱大人,沈凤鸣大人在外求见。” 君黎、秋葵闻听,都是一怔,听朱雀冷笑了一声,道:“才放了他,竟还敢找上门来。”回头却看向秋葵,“女儿,你要不要去见见?” 秋葵一怔,“我?……为什么是我?” “他多半是为了你来的。”朱雀轻笑。 “……什么意思?”秋葵显出些迟疑。 “我想见他!”君黎忽然插话道。“若……可以的话,能否让我代你——呃,代师父前去?” 朱雀看了看他。“你去吧。不过,不该说的事情,就别说。” 君黎应了一声,退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