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沿着自己判断的方向疾步而行,转过山坡,到了背阳一面——目中忽然如被什么刺痛,他已觉出端倪——在那刷刷而动的一色青草之上,竟有隐隐约约的红! 这点点的红不是娇艳的鲜血又是什么?他咬唇忍住心头的慌,俯身伸指拈了一拈。血还有三分流动,显然距离它们被滴下,还没有太久。 无意费了劲才追得上他,遥遥却已经看见他面色又变得昨日那般苍白,实恐他又似昨日那般忽然倒下,赶上道:“君黎哥……”才来得及吐了这三个字,忽也看见那点点鲜血,吸了口冷气,脸色也惨白起来。 君黎却又站起,一握剑,“跟我来。” 无意慌忙跟上。走几步路,又见点点鲜血——这时断时续的血迹蜿蜿蜒蜒着,直到远远能看到坡下矮树丛后,有又一间小小的草屋。 那草屋从外表看比他们暂住的这间更破烂。这些屋子都是往年打仗时后方运输之人给自己建的临时避雨居所,如今兵祸早消,青草翠树仍在,偶尔有这一两间没倒的屋子,便成了过路人暂栖之地。 “刺刺定在那里!”无意激动起来,强自压了声音喊了句,便猫着腰上前。 君黎这次没拦他,也跟在无意身后往前蹑去。距离那小屋已不到百步之距,忽然却见屋门一开。君黎惊了一惊,一手抓了无意后领将他往地上一按要伏下身,可这动作在见到跑出来的人时,却停住了。 无意也觉被他忽然一抓,然后那手却松去了。他已经看见跑出来的人,喜得大声喊道:“刺刺!” 那跑出来的窈然少女,不是刺刺又是谁! 刺刺发笄已落,头发披散着,那一张面孔闻声转来,分明紧张慌怕未消,见是他们,那表情一时竟变得忧喜交具,脚步顿停。无意又惊又喜,正要上前,忽见那屋里又冲出来一个人,一身白色不整的里衣,显得亵气十足,可一只手却按着自己颈后,面上不无气急败坏,怒道:“小贱人,你休想跑!” 刺刺原或足以跑得更远些,如今却又担心君黎和无意,这般一转身,与那人不自觉目光隐约相触,只觉心神又要有些幻惑不清,正欲说什么,忽然一个身形横生而出,倏然往自己身前一挡,那幻惑之力顿消,她惊了一下,已看清正是君黎。 她忙道:“君黎哥,这人厉害,我们快走!” 君黎却脚步已住,分明没有要走的意思。却也奇怪,那追出来的怪人见到他,脚步竟也停了。 “小子,是你!”刺刺听见他说话的口气,不无带着些忌惮。 君黎声音沉下。“谢峰德,你还敢在这里露头,看来那日容你脱逃,是太过留情了?”他长剑已拔,先显了要战之姿。 那剑是刺刺没见过的猩红之色,伴随着他身体一瞬间散发出来的冷意,让原本她开口要说的话都尽数被她自己吞下。无意也不自觉闪到君黎身后,不无紧张地注意着两个人的对峙眈眈。 这四五十岁的男子正是那日退却的谢峰德。他那天与君黎战至内力枯竭而退,虽功底深厚,不日内力已复,但想那天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亦记得君黎几乎不受他“阴阳易位”半分影响,如今若要再战,对方三人,自己恐怕愈发讨不了好。他可不知君黎其实暗受了其害,更不知他此刻重伤在身,见他沉着而立,切齿道:“小子又坏我好事,给我等着!”仍是一手捂了自己后颈,几跃已逝。 君黎见他当真忌惮而退,心内一口气松了,那持剑的手也便垂了下来,身体摇晃着,一口压抑已久的紧张甜腥再次涌出口腔。刺刺和无意忙一边一个将他一扶,齐声慌道:“君黎哥!” “我不要紧。”君黎站稳身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