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冬天,她在芜湖的小客栈里吻起他时的热烈,完全不同。这是夏日,可他在她的唇上甚至感不到一丝一毫的温暖,随之烙入心里的,惟有冰冷到令人生畏的触觉。 他努力收敛起心神,只听单疾泉道:“沈凤鸣这小子,是不是做了什么手脚?他带走一个人,我们这许多人,不可能个个都不醒。” 苏扶风道:“不错,我原打算稍事休息,夜里再过来看看秋姑娘,谁料一觉醒来已是天亮了。” “也许……是魔音的缘故。”刺刺低声道。“他昨晚上在这里弹过一会儿琴。” 苏扶风沉吟。沈凤鸣在这里奏琴,他们自然是都听见的,只是他弹得低,隔得远了,声音并不大。几人都是疲乏之身,既然是要休息,不特意抗拒之下,便轻易为之催眠,也是不奇。 忽听外面君黎和娄千杉齐声呼喊,几人心中一凛,都向外走出。远远已先见到一袭墨色斗篷裹着什么人倚在村口附近一处凉棚木柱之上。“那是——!”刺刺已认出那正是自己的斗篷,前些日子在路途之中,曾给秋葵披盖过。如今身披斗篷之人头发散乱,脸孔还未能看见,可瞧那身形,不是秋葵又是谁! “师姐!”已近村口的娄千杉喊了一声,与君黎率先快步奔去。秋葵抬起头来——真的是她。虽然脸上蒙了一层细细的汗珠,虽然面色灰黄,形容消瘦——可的的确确是她没错。只是,那先前已经深入血脉、连颊上额头亦不能幸免的蠕蠕而动之感与已经转为深黑的色泽,怎么好像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