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凤鸣咬了咬唇,“我还是想同你说说清楚。你不用开门,这样说就好。” “……我们还说得不够清楚?” “你听我说。是。我想过了,其实你说得对。”沈凤鸣道,“我确实在意……在意你总是念着君黎,即使我再努力不想在乎,这种事也藏不住,到头来,要变作那些蠢话,来伤你的心。” 些微的沉默。“那你现在想怎么样。” “我想你告诉我——你真的喜欢我么?”沈凤鸣的声音有点发颤,“你从来没有——从来没有一次正面回答过我,你甚至不曾——真正承认过我。” 照例的沉默。然后是一点轻嘲:“你来找我,就为了问这个?” “是。我想知道答案。” “……这么久了,你……感觉不到么?” 沈凤鸣犹豫了下,“我不知道。即使我应该知道,我还是想听你亲口说,不可以么?” 沉默了片刻,他听见秋葵的声音:“没有必要了。” 沈凤鸣手中的微弱烛火仿佛都要被无尽黑暗噬去。“你终是不愿意说。”他也带着一丝轻嘲。 两边都默然了许久,沈凤鸣吸了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那好。原本我也是想找你说,我这些日子实有些事,怕……要去山上住几天。你安心留在这,要是——刺刺回了信,你叫人来通知我。” “还是我搬出去吧。”秋葵淡淡道,“这是你们黑竹的地方,不该我留着。” 沈凤鸣苦笑:“是黑竹的地方,不过——要是君黎在这,知道我与你……争吵,也一定是赶我走,绝不是赶你。他以前说过,你对他来说,是这世上最重要的朋友——定比我重。” 秋葵却道:“你不必多说这样的话。不管怎么说,我总记得,我们一道历过那么多事,就算……终究不适宜在一起,也不必更寻什么不痛快,毕竟,还有许多事要一道解决。” 她的声音沉静:“我暂时不会走远,落脚的地方也会知会你,若是刺刺有回信来,或是,君黎有什么消息,你也知会我一声。如果……哪天你要去洞庭,若是还要我帮忙,也不用顾忌什么,与我说就是了。” 沈凤鸣忍不得她这个样子,“秋葵,我们……我们就只是……稍稍分开一阵,对么?因为……因为我自知是我没解开心结,或许暂时分开,我便能有些余地来试着解决,我……我没想过将来真要……没有你。” 秋葵默了一会儿:“君黎回来之前,我不想谈这些。” 沈凤鸣的心终是跌落了。“好,就依你。”他便也低沉沉地说,“你放心,过了这几天,我会派人去找君黎。” 秋葵没有来得及回应。她已经看到,门外的烛火远去了。她知道,沈凤鸣走了。 她紧绷的身体也跌在了椅中,如同,经历了一场剧战。 她早已经习惯了沈凤鸣永不言弃地纠缠住她,无论她说什么都绝不会离去,可终于有这么一天,连沈凤鸣也不再无止境地对她迁就。她其实知道——即使沈凤鸣没说,她也早意识到,黑竹近些日子应该出了什么事,以至于他面色并不太好,偶尔倏忽走神,说笑亦显得勉强——他应该确实,在这个时候,没有那么多心情来对她赔笑哄捧、蜜语甜言。可那又怎样呢?她是秋葵。她永不可能屈服于任何猜疑和侮辱——她无法忍受一个会那样不信任她的沈凤鸣——那个她视作这世间最了解她的男子,难道,竟没有懂过她的心? ----------- 新岁了。临安。青龙谷。建康。哪里的正月都在这么过着。倏然已近了上元节,宋然同岳氏的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