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多,勉为其难:“那好吧。” 小厮向那小姑娘使着眼色,两个先跪了身下来,刺刺便也依样俯身行礼。单一衡被冯公公身边那听喝斥的内侍瞪着,不得已只好同样为之。冯公公打开卷轴,肃然念道: “上诏曰:今闻仪王承平有妹名单刺刺,秀敏聪慧,与两广监察御史夏亦丰之子夏君黎,两心甚悦,特旨赐缔长好,择吉日完婚。” 这短诏实在有点太短了,以至于刺刺还没回过神,已经念完了。单一衡比她更回不过神,两个人一时忘记了叩礼也忘记了起身,愣在当地。冯公公十分宽容地将轴子卷好,递给刺刺:“单姑娘且先接着。”又将另一卷也拿过来:“这一件,君黎大人既然不在,就不念了,都是他晓得的事,等他回来,让他自己看吧。” 刺刺接下两件卷轴,木木然起身不知心之所在。冯公公令后首两人将东西呈上来,却原来是为这两旨赐下的一些珍珠、玉帛等物,由小厮同那小姑娘接过,虽然不多,但这等事许久未见了,足以叫人喜出望外。“陛下还特意说了,”冯公公又道,“因闻知单姑娘如今尚有丧礼在身,不宜立时婚嫁,这吉日想必一时难以择定,如今只先意思一番,待将来当真操办之时,必另有赏赐,若到时有消内侍省或是礼部帮忙协手的,再另颁新诏亦无不可。只是这事不好写进去,陛下便允我口上与你说了。” “大人!”刺刺不知该如何称呼冯公公,便只称他大人,六神此时大概也就只回了三神有主,“我……我只是个寻常民间女子,君黎哥也……也不是什么重臣国戚,为什么……陛下要为我们两个……下诏赐婚?” 冯公公凑近过来,掩口笑道:“单姑娘想知道——何不问问你的君黎哥去?” 刺刺心里一阵胡腾乱跳,一时竟未答得出声。冯公公咳了一声,向那小厮道:“回头我给你们这多派点人回来帮忙——你们两个,可得把君黎大人和单姑娘伺候好了,听见不曾?” 小厮连连应声:“听见了,听见了。” 送走冯公公这一行人后,刺刺捧着两封卷轴,呆呆怔怔走回屋里,单一衡跟在她身后直是抓耳挠腮。“姐,给我看看。”他实在是不大相信适才听到的,“这是干什么啊,非要——非要你嫁给那个人吗?凭什么啊!” 那小丫头正端了新的点心过来,闻言吓了一跳,忍不住道:“单公子低声,不能乱说话!” 单一衡不理她,但这次总算没有扔掉她的食盆,由她放在桌上。他迫不及待地将刺刺放在桌上的圣旨卷轴取来看,看了这一封,似觉匪夷所思,还想看另一封,刺刺才回过神来,将第二件卷轴抢回来。 “先放下!人家说了,这是叫君黎哥自己看的,这里规矩多,万一——万一看出什么岔子来。” 单一衡实在心中憋闷。看过的那一封同冯公公念的一字之差都没有,他只觉脑中嗡嗡作响。“定是他的诡计!”他烦闷无已,“他怕姐姐你识破他的真面目,所以用这等手段,强将你拴捆在他身边,让你——让你逃都逃不了!” “是啊,应该是他……”刺刺亦喃喃说着。她此时神魂渐渐回属,意识到——这大概就是夏琰之前说的,“不知能不能成”的那件事。她与夏琰的婚约许久以前就传遍过江湖,甚至,去年的时候,他们几乎都要完婚了。她不知道发生了后来那些事之后,外头又如何传着他们的事——她大概能猜得到,却不敢去听,这个江湖一向是恶意大于善念,至少,坏话总比好话传得远;而至于昨夜她被夏琰劫走,单看单一衡就能知道,大多数人也绝不会认为——这意味着他们之间还能有什么样的正果。她在这样的悲望之中不敢去试想——假若真冒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