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石大娘也知道此时不能和安玉屑硬碰硬,只能应好,带着儿子咬牙从屋中离去。 安玉屑低头,发现屋中满地鲜血,可惜的摇了摇头:“大娘,你最好不要去报官哦。” 走出屋门的石大娘扶着儿子的手开始抑制不住的颤抖,惊恐于安玉屑的话。 她的确想要去报官! 只等着女儿关门进到屋中,她就带着儿子去报官! 安玉屑没有去看门口的母子,只走到桌边拿起一块黑布,他用那块黑布认真的擦着云风剑上的血。 “你要是去报官的话,你家大门口可能会被钉上你儿子的尸身的,当然了,你最好也不要寻大夫,万一有邻舍知道你家进来了我这样的歹人,非要发发热心去帮你们报官,那就不好了。” 他说话时神情淡然,将手中擦剑的黑布轻飘飘的扔在了地上,就仿佛此时院中无声落下的那片树叶。 人命与他,好似没有分量可言。 石头疼得厉害,抓着母亲的衣裳:“娘,疼!” 儿子这样一说,石大娘也顾不得其他,只带着儿子连忙钻进了另外一间房中。 站在门前的女孩儿看见哥哥走过的路上都染了鲜血,面色煞白。 安玉屑在屋内朝她看去:“你叫什么?” “二丫……” “哦,那你该进来给我妹妹换衣服了。”安玉屑微微蹙眉,像是嗔怪。 二丫害怕的朝他看了一眼,只觉得之前在院中客气有礼的漂亮公子此刻犹如鬼魅。 她实在不敢靠近一步! “听不到吗?” 安玉屑眸中透出些不耐,眸色幽深。 二丫无奈低头,颤颤巍巍的进到房中,抱起了床尾放着的衣裳朝慕雨走近。 室内静谧下来,只有二丫的脚踩在血上的声音,黏腻又危险。 安玉屑坐到了桌边,盯着二丫:“为何不关门?” “公子不出去吗?”二丫不敢去看他。 “我就在这儿守着。” 二丫听他这样说,不由怔住,却也不再敢多问,转身踩着鲜血走到门口关上了门。 再走回沉睡的慕雨身边后,二丫小心翼翼的给慕雨解开了衣裳,将腰带、外衣、中衣一件一件的脱落。 最后将亵衣褪下,裙子也褪下后,外面昏黄的夕阳映在了慕雨柔白的身上。 窗外的风一阵一阵的吹过,能听到树叶晃动时的“沙沙”声,而那些树叶的阴影也在慕雨身上晃动。 这样的声音,不知会扰乱谁的心,轻轻抓了谁的肝。 沉睡的少女不着寸缕,修长的脖颈上有两处浅浅的伤痕,此刻倒成了身上唯一的装饰。 这样细的腰身。 那么笔直的腿。 二丫都不敢再去多看一眼。 可安玉屑就坐在那儿瞧着,眼睛和身体都一动不动,目光平静得可怕,仿佛入了定的老僧一般。 二丫的手指滑过慕雨的肩头时,脸庞泛红,此时也不知是害怕多一些还是羞赧多一些,她忍不住问安玉屑:“你,你不是她哥哥吧?” 安玉屑的指尖缓缓摩挲,他盯着慕雨身上晃动的树叶阴影,只有沉默。 实在是太安静了,二丫走动时,只觉脚下快要干掉的血像是刚刚倒出来的浆糊一样,死死的粘着她的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