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人以文报国,一人以武安天下,这是何等的让人向往! 可谁知,那日边关营中正下大雨,她在外面正指挥着军兵将领收起粮草,就见营外有人骑马冲了过来。 那人冲到她跟前后,翻身下马不敢犹豫的跪在了她的面前。 面前的人,冯良玉认得,是张子悟身边近身伺候的小厮。 冯良玉眉心不由一跳,心底也是一紧。 而那小厮抬头看向冯良玉的一瞬,双眼通红,掉下泪来,与雨水混杂。 冯良玉握紧腰间佩剑,压住心中不安,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很是冷静:“怎么了?” “少夫人,少爷他……他被下在牢里了!少夫人,可如何是好啊!” 雷鸣电闪,风急雨急。 冯良玉眼前被雷电一晃,不由睁大双眼,顾不得擦自己脸上的雨水,伸手揪住小厮的衣领将人拉拽起来:“你说什么?他为什么会被下在牢里。” 小厮看着冯良玉哭道:“考场还没散,就有人将少爷给押解出来,说是少爷舞弊,犯了大罪!” “这么可能!”冯良玉咬牙,“他怎么可能舞弊!” 小厮摇头:“我们也觉得不可能,可那些人根本不听,少夫人,冯老将军已经启程往京城去了,只是不知能不能让少爷脱困啊。” 雨声混着哭声撞在冯良玉耳中,让她的手指渐渐无力,也松开了小厮的衣领。 秋日的冷雨打在身上的盔甲,噼里啪啦的发出世间最冷酷的声响。 冯良玉咬了一下后牙,转身朝营帐走去。 步履缓缓,一脚踩在水中,一脚陷入泥淖。 冯良玉走在其间,身形好似不如以前那样挺拔坚韧,小厮跟在她的身后,一时不敢吭声。 进入营帐之中,冯良玉眼前从黑暗变成明亮,耳边再无雨声。 一切都很安静。 她转头与小厮缓缓说道:“莫慌,这事有诈,定是有人栽赃。” 小厮连连点头:“对,对,定然是栽赃!” 冯良玉转身走到桌前,扯了一张宣纸,提笔写信与父亲:“父亲此去京中,定然也是对这事生疑,想要还夫君一个清白。” 她边说边写,指尖微颤,写下的字也不如以往的沉稳有力,但一字一画,却还是带着比旁人更明显的坚韧。 话说完,信也写完,她将信交与身边小厮,平静交代:“你让老爷放心在家中顾好虎奴,父亲到了京城,定然能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小厮接过信,忙点头应是将信带回青州。 而边关的这一场大雨过后,已让这原本肃杀阴沉的地方变得更冷了一些。 慕雨观察着冯良玉的脸色,便发现冯良玉连日应战,面色一日比一日苍白,不由担忧的皱起眉毛。 “你说她,还来不及瞧见梁朝覆灭?” 她转头,轻声询问安玉屑。 安玉屑盯着冯良玉练兵的样子,勾唇微笑,眼中嘲弄:“这是她的幸运。” 慕雨心下一凉,眉毛皱得更紧了些, 冯良玉这几日虽为上阵杀敌,可她坐镇帐中,将同时与敌军进行的几场战事指挥得明明白白,已让西北的那群叛军露出败势。 照这样的打法,冯良玉不会败,定会剿灭这些叛军。 所以,梁王朝应该也不会败,不会亡于这些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