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至于外荒之地,虽未如意,但零零星星管窥风貌,也是积少成多,铸成气象。” 箴石略一颔首,目中光华隐现,淡然言道:“贵教弟子流布之广,的确一界之内,再无第二宗、族势力能够及得。利用这一优势,想来大有文章可做。” 孟伦上真心中暗讶其机敏,爽快言道:“道友一语中的。渡化神道之法中,另有一门观辨气机、察判峥嵘之妙术。其中精微之处此间不劳繁辞细表;总而言之,倚傍这一法门,天下各大势力,若说尽观虚实,或许尚有不足;但是十之六七,辨明强弱等第,倒也可以勉强做得。” 箴石眉头微微一皱。 能够实现探明各大妖族的实力底细,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若是圣教祖庭参合进来,妖族“定品”之争的形态,将会发生深刻的改变。这一家若要将人拖下水,只怕无人能够幸免。 想不到其竟有如此手段。 说到此处,孟伦面色一正,意味深长的言道:“以本教观之,近十余万载以来,鱼凌、折离、原榖等族大兴,实力不在十二流品中的宿旧妖族之下。尤其是贵族,只怕较之十二流品之首的元鳄一族,也完全不落下风。若孟某所料不错,只怕本次妖族定品,贵族之志已然越过十二流品,要在十三家第一流的位次之中,争得一个名额。” 孟伦伸手一挥,指向那似真似幻的十五峰画卷,笑言道:“如此安排,可称实至名归否?” 这一语虽是笑言,却锋芒暗藏。 东山眸中精光一闪,冷然道:“贵教是诚心要将本族放在火上烤了?”声音隆隆,震动殿宇。 他本性刚勇沉着,纵然是面对一位天玄上真,也毫不畏惧。 孟伦上真却不以为忤,笑言道:“非是我圣教祖庭要将贵派的底蕴捅了出来。当世第一流的大族,多多少少都有些手段。或许无一能够如本教这般全面,但是合纵连横、交通消息之下,决不至于叫任意一家捡了漏去。所以想要韬光养晦,静待定品完成后自然上位,只是一厢情愿——当中必要经历一场争局。” “自然,若是贵族嫌此时入场太急,本教也可以将贵派位次稍往后挪,甚至隐去——一切都好说。” 东山闻言,面上怒意稍缓,竟点了点头,告罪一声。 若是寻常时节,东山必定将此言当做一套场面说辞,恐难入耳;但刚刚孟伦上真来前,其师箴石恰好也与他说了这一番相似道理,因此能听进去。又转念一想,圣教祖庭虽然势大,但是料想也不至于用如此露骨的手段威胁本族。 是自己洞察利害,情急之下想得岔了。 见时机成熟,孟伦上真啖食了席上几枚紫果,貌似随意的言道:“一盘棋局,下明棋总要比下暗棋容易……若是贵派有意,一场波澜壮阔的变局之后,贵族必定十三家榜上有名。” 拉拢之意,昭然判明。 但箴石却并未出言,只是以手扶颌,保持沉默。 这般沉默,忽忽然便是两刻钟之久。箴石双目似闭,只偶然露出一线光华。 又过了一阵,见箴石未下决心,孟伦上真索性再加一把火,言道:“若是从前的盲棋路数,诸妖族各自壮大实力,敌我混沌难明;而今日与本教合力,各家强弱之讯息,十分之七融于一家之手……合纵连横,升降进退,孰友孰敌,夺了谁的位置,大可以做出针对性的布置……两种法门,胜算参差,以道友之智,当能看清利害。” 箴石缓缓点头。 只是,他点头的节奏,和孟伦上真出言的步调并不一致,仿佛并非是附和孟伦上真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