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狼之前,别说应对不好,就是呼吸声大了一点儿,也容易被一口吞掉。 他就这么含含混混、支支吾吾,跟着汤昭走,因为太狼狈,连尴尬都忘了。他最希望的就是赶紧到了集合地点,让这个不知是心机深沉还是脑子有病的人离自己远点。 好在汤昭并没逼他过甚,走路的速度也不慢,聊着天的功夫已经出了镇,远远看到山下一株大树半截凉亭,那就是集合地点了。 羽司晨松了口气,正要赶过去,突然见到街角转出一人,神色严肃,正是岳来。 羽司晨一凛,岳来明显是在这里等他们,必有故事,心中只想:怎么一个麻烦没走,又来一个麻烦? 他就要开口,就听汤昭先道:“咦,你也没打伞?” 羽司晨尴尬感陡增十倍,唯恐汤昭要来个三人同伞,那场面简直不敢细想,顾不得畏惧,直接打断抢着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岳来轻轻侧了一下头,道:“小心。有剑客。” 汤昭目光微动,羽司晨汗毛炸起,道:“剑客,剑客在哪里?” 岳来嘴唇轻动,道:“他找来的。” 羽司晨勐然回头,往凉亭里看去,却是一个人影也看不见。 他待要再问岳来,岳来已经转身快步走了,看样子直接去赴会了。 汤昭他们自然停了一下,给双方留下一个时间差来。 无端又听到剑客的消息,羽司晨有些心烦意乱——他只是武林中人,剑客级别的力量是离他很远,只能望而生畏。而且突然出现的剑客,又会给此行增加不可预料的变数,未知更会带来恐惧。 “诶,”这时汤昭叫他,“孟公子找剑客来了。你知道这事儿吗?” 羽司晨道:“我怎么知道?” 汤昭恍然道:“这几天逛街都白逛了啊。” 羽司晨抿起了嘴,一声不吭。 等了一会儿,两人再次出发,径直来到凉亭。 大树下,人已经到齐了。 黑寡妇、徐司药、岳来各自站在一边,孟化舟站在中间一点,但也是在凉亭的台阶下。 凉亭中,只有一人。 那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从相貌上看倒也未必显老,似乎说二三十岁也可以,但从头发上看,丝丝银发半黑半白,却好像已经七老八十一般,且一头长发并不梳起,就这么披散着,看来也很落拓。 他目视远方,眉头紧皱,似乎在忧愁。 一个剑客的外貌可以是各种各样的,有的年轻,有的年老,有的精神健旺,有的萎靡不振,还有的一看就像个死不要脸的酒鬼。 但汤昭看见这人,心中却是一动,这人身上确实有一种感觉是别的剑客都没有的。 那就是暮气。 一种垂暮之年,失去活力的衰朽之气。 汤昭极少在剑客身上看到这种暮气,哦,也不是完全没见过,前几日就见过,就是惊蛰山庄庄主孟天声,那是真的已经风烛残年,虽然强撑着一股气,也是暮气沉沉。 但是剑客到了那样的地步,真的就是大限将至了,应该在家中做后事安排才对,不应该出来自爆弱点,给其他人可乘之机。 出来见人的剑客,哪怕是一头白发的高远侯,闷在罐子里的平江秋,汤昭都没见过有这样晦暗的。 他暗想:这就是孟化舟找来的帮手吗? 之前在唱曲的老人那里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