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语侬是想去看看爸爸的,但陈雨浓似乎并没有这个打算,只洒了两滴眼泪,这会儿正和她讨论晚上吃饭的事情,她不得不钦佩陈雨浓,这么多年,她一直想问陈雨浓和爸爸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爸爸两岁后再也没来过,竟比不上周敬悬? 陈雨浓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但并不打算解释,外面鸣笛声连响三下,语侬起身站在二楼窗台,一辆外表十分惹人眼的车辆停在门口。 一个男人从车上下来,五六十岁的样子,他冲着语侬笑了笑。 很慈祥,看起来像爷爷? 陈雨浓说:“小语,我们得走了。” 语侬有点惊讶,“我还没收拾。” “我已经给你收拾好了。”她温柔地牵着语侬的手一同下楼,两个保镖将两个行李箱和一柄琵琶装到后备箱。 语侬愣神瞅着保镖毫无情感的关上后备箱,再背过身守在车子面前,二十几年的记忆真就装在了这么两个26寸的箱子里,她不免有些伤感,这一点很像陈雨浓。 男人头发微白背梳着,一身黑衫黑裤略显古板庄严,虽然杵着拐杖,但身材魁梧,每走一步都略显吃力。他缓缓上前,冲着母女二人笑说:“雨浓,我来接你了。” 男人开口是标准的中国口音。一时之间,周语侬没太分清楚叫得是谁,愣住一秒。 从语侬记事开始,陈雨浓就告诉她,自己来自美丽的中国,在江南水乡生活了二十多年,那里有长长的青石板,有茶馆,她就经常坐在二楼弹琵琶,一口软糯的吴方言,又柔软又轻清,一曲《声声慢》: 长发引涟漪 白布展石矶 河童撑杆摆长舟渡古稀 直接酥化了周语侬的心,更别提经常吸引这周遭劳作的人,更有甚者,竟有人愿花重金请陈雨浓弹琵琶,不过都被人赶走了。陈雨浓看她盘腿坐在自己脚边,摇摇晃晃着小脑袋,沉醉其中,表情十分可爱,她说这叫:吴侬软语。 这也是周语侬名字的由来。 “语侬,这是秦鸣叔叔。” 周语侬拘谨地笑说:“秦叔叔好。” 秦鸣牵起陈雨浓的手,笑得和蔼,“上车吧”,他们一同上了后座,而周语侬只能被迫坐在副驾驶。 车子启动时,语侬还看着窗外的别墅,这是她住了二十多年的地方,说不舍得是假的。等她们走后,这别墅才成了真正意义上的鬼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