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去,闭上了那原本就没什么作用的双目,双手缓缓撩拨起来,琴声悠扬,似流水击于空谷,时而巍巍若泰山,时而洋洋如江河。 一曲完结,对面男子目露茫然,久久没能回过神。 “妙啊,初闻此音,望山是山望水是水,听到中间部分,已然成了望山不是山望水不是水,直至一曲完结,回味良久,才猛然发觉,山还是那山,水也还是那水。 好一曲高山流水,思桐先生,这琴除了你,天下间怕是无人再能弹出这般韵味!” 目盲琴师闻言露出苦笑,说到: “王子执意要送,思桐收下便是。” “哈哈,理当如此,听君一曲,也算不枉此行了,如此,小王便告辞了。” “王子慢走。” 目盲琴师微笑点头。 巴特尔起身大笑而去。 直至对方走远,目盲琴师才重新低下头,静静抚摸着琴身左下角的篆字,之后,一曲离歌呜咽而起。 …… 曲先卫西部,人迹罕至,此处地势空旷,因此被设为了一处校场,平时用以训练将士。 此刻王柄权正骑乘骏马,手持劲弓,朝着远处一座“活动靶子”不断放箭。 这个活动靶子不是别人,正是刚被收编的沙里杨。 “对,使劲跑,你越跑我就越兴奋。” 王柄权边说着,手上边射出一箭,不偏不倚,正好擦过前方策马疾驰的沙里杨头顶。 后者直觉头皮刮过一阵疾风,不由吓得一缩脖子。 “这个混蛋,居然玩真的。” 沙里杨回头看了一眼满脸狰狞笑容的王柄权,不禁骂骂咧咧起来。 这事还得从早上说起,同王柄权兄弟俩一夜酩酊的沙里杨本以为大家不打不相识,如今一同喝过酒,也算一笑泯恩仇了,不成想对方竟是个记仇的主。 早上天刚亮,王柄权便来到沙里杨房间,丢给对方一声皮甲,并说到: “别说小爷不照顾你,昨个你让手下射了我几十箭,虽说现在大家是自己人,但一码归一码,一会你也得挨我几十箭。” “啊?” 刚睡醒的沙里杨脑子还有些迷糊,稀里糊涂跟着对方来到了校场,接着就有了现在的一幕。 王柄权并没有直接来个万箭齐发,而是一箭一箭戏耍对方,就跟昨天自己的遭遇一样,他觉得这样够仁慈了,沙里杨却并不这样认为。 虽然知道对方不会存心真射死自己,但马有失蹄,每次箭矢从耳边飞过,都会让他有一种在黄泉路上走过一遭的感觉。 而这种折磨,才仅仅进行了一半。 “小权,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连杀伐果断的王柄儒都不禁担忧起来,昨晚几人喝酒谈天,让王柄儒对沙里杨的能力有了一定的了解,依他所见,只要给对方一定的时间,多几次真刀真枪的磨炼,必定会成为一个不弱于自己的将领。 若是沙里杨战死疆场,王柄儒倒也不会觉得有多么可惜,毕竟刀剑无眼,但若是被自家兄弟一不小心玩死了,那可真就平白无故损失了一名得力干将了。 “放心吧五哥,我手头很准的,只要他不乱动,保管伤不到他。” 一动不动是王八! 再说了,王八还知道缩头躲刀呢。 王柄权不说话还好,他这一开口王柄儒更但心了。 要知道,一开始沙里杨头上可还有个软甲头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