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行。 她靠着墙休息,一手扶着后腰缓缓揉着,一手拿笔在作业本上写字。后桌唐景书看出她有些不对劲,凑上来小声地问:“你生理期?” 唐景书在高一时也参加过头脑风暴比赛,当时学校带队出省比赛,颜寒刚好和她分在同一间房间住。两人因此比较熟稔。 颜寒皱着眉点了点头。 唐景书瞄了眼讲台上的老师:“我带你去医务室吧?去开点药?” 颜寒连连点头。唐景书刚问完,又是一阵疼痛传来,血流如注。 唐景书从位置上走上讲台,低声和老师沟通。老师向颜寒投来狐疑的眼神,见她确实脸色苍白,嘴唇无色,就同意了。唐景书赶紧走下来,带着颜寒去了医务室。 两个人到了医务室,一进去,医务室老师正背对着她们,在给床上一位同学处理伤口。 唐景书敲了敲门:“老师,她痛经,我们想开点药。” 颜寒整个人靠在唐景书身上,软得不行。医务室老师连头都没回,手上动作不停,说道:“去那儿躺着,等一会儿。” “好。”唐景书应道,将颜寒扶到另一张床上去。 “啊啊啊啊啊你慢点。”颜寒连连叫道,“它流出来了,慢点。” “好。”唐景书动作放轻,扶着颜寒躺下来。一躺下来,颜寒就看到一张她此刻最不想看到的脸。 ——黎途。 “……” 他怎么会在这?他怎么会在?他怎么会?!! 颜寒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缓缓转过身去,背着黎途。 她刚刚在说什么…… “颜寒,要不要我给你开个回寝室的假单?”唐景书担心地说道,从口袋里找出一张纸巾帮她擦汗,“我看你汗都疼出来了。” 颜寒想说,我那是因为尴尬流的汗。但确实在床上躺下来,疼痛减轻了很多。她顾不得那么多了,连忙点头。唐景书把纸巾塞给她,跟医务室老师吩咐了一句,离开了。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医务室老师是个不苟言笑的女医生,平时给学生们看病也不怎么说话,此刻整个房间里,就只剩下绷带互相摩擦的声音。 颜寒耐着小腹的疼痛,逐渐开始犯困,正当她快要睡着的时候,忽如其来的手机来电铃声将她拉回现实当中。 “我接个电话。”医务室老师简单收了一下包扎工具,拿起手机走到房间外,带上了门。 房间里更安静了。 颜寒不敢回身看黎途,继续保持着侧卧姿势,身体因为和黎途独处而紧张得僵硬起来。 医务室里有股药物混合在一起的奇怪气味。颜寒躺的那张床靠窗,从打开的窗户缝里穿进来一缕外面昏黄路灯的光,撒在颜寒身上。 十月底,昼夜温差逐渐变大,虽然白日里温度尚高,穿短袖刚刚好,但是到了晚上,漏进来的风里就带了凉意。 又是一阵疼痛,这一次竟疼得像是要戳穿她的身体,像一根特别粗的针扎进了腰腹。颜寒皱紧了眉毛,一不小心发出了忍痛的声音。 外界听上去,像是一头受伤的鹿呜咽了一声。 颜寒立刻意识到自己发出了奇怪的声音,伸手捂住了嘴。 与此同时,医务室上方的大灯泡忽然发出“滋”的一声,灯光闪烁了两下,像是在挣扎着什么,随后便暗了下去,发出氤氲的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