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待的模样,虞卿也想对她好一点。 夜色渐浓,黎月回到寝屋,看见灯下的夫郎又在缝制东西。 油灯里的芯子快要燃尽,少年浑然不觉,依旧坐在桌前穿针引线。 他的皮肤是带了点儿冷色的白,在晚上仿佛会发光,墨色长发披散在脑后,有几缕垂在肩脸上。 小夫郎低着头,纤长的睫毛微垂,被灯光映照后,在眼睑下方投下小片阴影,气质沉静温柔。 是她幼年时幻想过的夫郎的样子。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黎月对将来再也没有期待,除了坚持念书习字外,十几年都是按部就班地过活。 清梧院是生父住过的地方,一直以来就只有三两个下人,和她自己。 那些下人不会和黎月多话,毕竟尊卑有别。 黎月一直是孤零零的。 可是她现在有夫郎了。 “妻主。” 小夫郎抬头看见了她,笑容羞涩,那颗眉心的红痣格外鲜艳。他放下针线,站起来:“可要休息了?” “嗯。” 黎月往桌上看了眼,难得出声询问:“这是在缝制什么?” 她以前在府里都是眼观鼻鼻观心,从不多话的。 虞卿道:“我给妻主缝双袜子。” “府里会发放的,何必劳累。” 黎月嘴上这么说着,却不由自主望着那些还未制好的布料。 对方在婚前给她绣的披风,黎月还好好地收着呢,想必这袜子也是同样舒适暖和。 不过她不想夫郎因此伤了眼睛,低声道:“还是歇了吧。” 虞卿乖巧点头:“好。” 他们躺在一张床上,隔着被子,背对着背。 屋里留了一盏便于起夜的灯,火苗晃来晃去,似乎有风经过。 黎月正要睡了,就听见夫郎道:“妻主,长姐今日说的那事,我想了许久,觉得还是不太好。” “长姐说要送人过来,固然是一片好意,但我们却不能接受。若是给了我们,锦华院儿怎么办?” “所以明日,还是在用早膳时,和长姐与姐夫说说吧,免得他们多心。” 黎月觉得有理:“嗯。” “还有,” 小夫郎今夜倒是活泼了些,继续说着,“既然成了家,总是靠着家里给银子,是不是不太孝顺啊。娘亲做生意不容易,爹操持府里的事,照顾那么多孩子,也很辛苦,我们做儿女的,自然应当为府里减少负担。” “我想在外头做个能补贴家用的营生,妻主也思量一下,将来要如何过日子,可好?” 少年掰着手指头,认真地想着这些事,殊不知黎月已经转过身,静静瞧了他一会儿。 夫郎在为他们的以后做打算,还如此孝顺长辈,尊敬嫡姐,真是贤惠。 黎月的眼里隐隐有笑意,一颗心仿佛泡在热水里似的:“好。” “我想过了。” 她道,“父母在,不分家。但若娘和爹老了,我和姐妹兄弟们到底是要顶起门户的。” “长姐喜好做生意,又是嫡长,家业到底要交给她。我不擅经商,又非嫡父所出……” 母亲说,让她以后帮姐姐的忙,打理部分庶务,日后分些财产给自己,娶夫生女,也能过得很好。 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