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讲台上方几盏。 陈之叙猫着身子往后排落座,腿都没放好,立马被周围几个师弟逮现行。 “高哥高哥,”他们挪开身子,好让前排的老师看到人,“之叙师兄来了。” 正好前一位同学的表演结束,陈之叙被请上台发言。 未语先闻,台下的师弟师妹们开始起哄,主动帮他把氛围烘至最高。 借着几盏余灯,陈之叙鞠躬立好,眼神扫过每一张莹亮面颊。 他从来不惧怕这种场景。 从小到大,从书桌到大礼堂,他都能找到侃侃而谈的方法。 畏惧不等于防守,适度的自我表达才是真正武器,让人被迫输入你的价值。 而此时此刻,指尖轻叩讲台,陈之叙感到难言的窒息。 所有人好像都带着面具,只有他,在聚光灯下赤身裸体。 “不给掌声不说话?”高祺笑眯眯地盯着他。 陈之叙从恍惚中捞起,张口预语,高祺已经挥高双臂,带头给陈之叙用力鼓掌:“来,大家都给陈师兄来点掌声!” 那个本子,她还写了什么来着? ——自以为是,用追捧当皇位,面上一派云淡风轻,装什么佛祖。 这评价套用到今天还真是刚好,就差许杏然来亲自担纲鼓掌成员。 简单的自我介绍后,陈之叙在哄闹中下台。 接在后头的依旧是新生才艺展示,陈之叙再也看不下去,拎着手机到走廊尽头的售货机,买了瓶冰水。 走廊朝着体育馆,自然风涌灌。 拧开瓶盖喝几口,在教室内染浑的鼻息都变清爽。 “师兄?”往走廊内几步的盥洗间拐出个人影。 唐杭扔掉擦手纸,走近:“你怎么到外面来了。” “口渴。”陈之叙晃晃水瓶。 “我差点以为师兄不来了,吓死了要,”唐杭趴来陈之叙身旁的栏杆,“这种场合不能没有你。” 陈之叙放下手:“为什么。” “你最得高哥喜欢,又最会应付高哥,你不来谁来,”唐杭边说边掰手指,像是要帮陈之叙戴上十指多的优点,“你在组里的地位你还不清楚?名留青史啊那是——” “行了,你胡说的本事挺好的。” 陈之叙转过身,遮掩他极其难看的面色。 许杏然钟爱夸他,毫不吝啬言语地夸,他以为那是喜欢,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现在这股不上不下的滋味,让他尝明白——她那是讥讽,是嘲弄,再看着小白鼠傻乎乎撞墙。 长吁几息,陈之叙探身买瓶汽水。塞进唐杭怀里时,他面容平静。 “辛苦费?”唐杭拧开就喝,含含糊糊补话:“或者是,口……水费?” 陈之叙手搭进裤兜,远远眺着体育馆上的艳阳,没接话。 “谢谢师兄,”喝完,唐杭废话继续,“果然,高哥就是得喜欢你这种人。” 又来了,陈之叙微皱眉:“我哪儿样的?” 捧哏当惯了,唐杭被突如其来的反问噎住。他扫描一遍陈之叙,中肯答:“反正就是你这样的。” 陈之叙觉得自己脑袋上可能冒烟了,纯粹被气糊的。 “……师兄不开心?”唐杭觉得自己的答案挺完美的。 “是你,你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