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来攻的话,一时间可能还真的攻不下这座寺庙。 怪不得西魏政府这么缺钱,都一直拖到北周武帝时期才开始向沙门下手。 如果没有一个强大的国力和相对稳定的外部环境作为支撑,全面推行灭佛政策不说对世道造成多大动荡,单单寺庙本身就不是一块好啃的骨头啊。宇文泰虽然跟高欢斗的有声有色,但也只敢切香肠似的打打秋风。 晚课结束后,李泰并诸随从又被引回客舍中。 之前那名老僧随后走入进来,告诉他已经按照要求将那尊铜像移下山去,明天钱货交易完毕后,便可以即刻起运前往长安。 老僧还一并送来许多酒肉食料,时下沙门并无严格的口腹戒律,饮食倒也颇为丰盛。 李泰却还担心寺庙跟自己玩阴的,拉着老僧同席畅饮一番,对方吃过的饭菜他才肯入口。 席中老僧也不无暗示希望现在就盘点一下李泰带来的那些物货,李泰自然不会遂其所愿,打着哈哈岔开话题,拖上一会儿之后干脆装醉撒起了欢。 老僧见他已经醉的有些放浪形骸,自己也渐渐有些酒力不支,只能先行起身离去,但在院外还是留下了两百多名僧兵把守。 等到老僧离开,李泰眼神顿时恢复清明,一边着令张石奴等各自入舍披甲,一边着员将院外僧兵唤入,金银滥洒院中,喝令这些僧兵们斗酒争抢。 这样的娱乐活动没人能拒绝,更不要说这些僧兵本也不是什么训练有素、纪律严明的精兵,很快便加入进来,没有了酒便角抵竞技,整个院子里都洋溢着欢乐的笑声。 瞧着气氛差不多了,李泰也借机起身离席,入内披挂甲胃,等再持刀行出时,风格较之前已经截然不同。 有几名僧兵察觉异态,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正待喝问究竟,左近客舍门户一起打开,早已武装整齐的部曲们将诸僧兵围在当中。有人刚待呼喝示警,迎面便是一箭穿喉! 旋即僧兵们便奔走呼喊起来、场面一时间乱作一团,但在外面听来,跟之前的嬉戏欢闹也没有太大区别。 李泰刀噼数名挥杖来攻的僧兵,那血淋淋的画面让左近观者都噤若寒蝉。 “佛陀慈悲、救济穷苦,今日故来借使一些物料。尔等若不想疾去往生,速速弃械入屋,否则今日并在刀下超度!” 李泰挥刀一斩,又将一名僧兵断头,然后便大声喊话道。 一些惶恐僧兵闻言后忙不迭丢弃手中器杖,直往那些客舍中跑去,但也不乏仍自斗志坚定、要以命护法者,那在面对全副武装的甲兵围攻下,自然只能是求仁得仁了。 很快,院落中两百名僧兵或死或降,场面被控制下来。 李泰先着张石奴率领三十甲员去攻占白天已经观望清楚的钟楼,自己则提刀拉出几名僧兵俘虏,刀置颈上喝问道:“旬日之前,尔等僧徒可曾往三原去?那些官兵物料今在何处?” 几名俘虏闻言后顿时脸色大变,至此才明白李泰一行真正目的。 “没有、没去……不知!” 一名僧兵开口否认,但话一出口,头颅便滚落在地,胸腔中喷出的血水直打在旁边同伴头脸上,那人顿时吓得委顿成一滩烂泥,颤声道:“物料都在寺后、官兵埋在了东谷……” 李泰听到这话,神情又是一凝,指令一名随从继续审问详细,自己则带领五十人冲出院落,已经可见许多僧徒在寺庙中惊慌奔走,凡所有见形成阵列的僧兵,即刻便率众冲杀上去,一连冲溃了几队,骚乱已经扩及到了整座寺庙。 许多睡梦中被惊醒的僧徒完全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