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江离年长轻初几岁,家族里有过两个长辈去世,都是不需要他回去参加葬礼,关系走得不近,也没什么感情的老人。 其实自从发生了那件惨剧之后,江离跟家里的谁都走不近了。 所以江离并没有面临过关系比较近的亲人离世,不知道该在亲人即将离世或是已经离世的时候,怎么去劝慰人。 他有些烦躁,甚至有些鄙夷自己竟然是个每日咬文嚼字的作者。他从未觉得像此刻一般词穷,他每每打出的话语都会被立刻删除掉,微信的界面还停留在轻初发的‘我穿很厚,别担心。奶奶每天都浑身疼的,大家都希望她能够早日解脱。’的消息。 都这种时候了,这丫头还想着安慰他。 一点。 两点。 三点。 外面黑透了,江离也没有开灯。他侧躺在床上,既担心轻初发来‘奶奶走了’的消息,又担心轻初不合眼,一直跟着熬着...... 他都担心得难以安眠,轻初的内心该是怎样一番煎熬。 就在江离迷迷糊糊刚要睡着的时候,手机铃声炸响。 江离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外面天已经蒙蒙亮了:“轻初,我在呢。” “江离,你帮帮我吧...能不能转我点钱?” 轻初的声音听起来很沙哑,有气无力的。 “给你转五万,你把地址发给我,我随后就到。” “用不了用不了...两万就行。你别折腾了,大冷天的。” “转过去了,先收下,我就在吉市,见面再说。” 江离给网约车加了价,很快就到了殡仪馆。 殡仪馆里有三波人,江离仍是很快在一群吵嚷着的人旁边找到了轻初三姐弟。 “轻初,我来了。”江离拿出纸巾给轻旭东擦了擦鼻涕,之后站到了轻初的身侧。 轻初的眼睛都哭肿了,鼻子通红的,嘴唇一点儿血色都没有。 江离心疼不已,暗自握紧了拳头。 轻初此刻很想扑到江离的怀里大哭一场,可现在不是她放任自己宣泄情绪的时候。 “二伯,四婶,你们能不能听我说一句?”轻初大声喊了一句,之后身旁争吵着的人们竟然真的安静了下来。 其实轻初这句话说了很多遍了,是江离来到身边,给了她些许底气,她才语气不善且大声的将话喊了出来。 趁着这群人难得都闭了嘴,轻初赶紧说出了她的想法:“死者为大。能不能先将奶奶火化了,之后再分遗产啊?” “呦,这是找了帮手了,想多分一些吧。” “你们奶奶平日里就没少帮衬你们,这时候还想多分,太过了吧?” 被叫二伯的男人面露不善的上下打量江离,另一个中年女人也上前两步帮腔,彼时还吵得面红耳赤的一群人,因为江离这个陌生人的到来,突然开始同仇敌忾。 轻初都被气笑了,她冷哼一声:“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分财产了?你们当着老人的面儿争抢成这样,难看不难看?她都走了,还想让她走得不安生吗?” “你说得容易,谁不想尽快让我妈入土为安?这丧葬一条龙的费用,一共四套,你们都说得让老人走得体面,要选最贵的一万九千九百九十九的...可是我妈存折里的钱还没分呢,这钱谁出?” “平摊呗,因为那点钱墨迹到现在。老妈能攒多少钱啊,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