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人救他。 当,也或许,不会。 他当年在画室里哭喊了那多声,声嘶力竭,筋疲力尽,不也没人来救他吗。 ……他累了。 不想喊了。 迟茸眸子有些空,呆呆的,蜷缩在黑暗里,像个没有情绪的精致玩偶,不会哭不会笑。 明明今天刚刚有了男朋友,明明已经好来了。 为什……为什又突把他拉回以前。 他不想这的。 ……你的记忆,恢复了吗? 他的记忆里只有江枝惑,那个人为什这问,他目的是谁?是他,还是……哥哥? 窗外的风拂掌心,掺着雪,带来丝湿润的凉意,宛如曾经那些温热又冷却的腥红液。 迟茸轻轻打了个哆嗦,咬住指尖,呼吸轻颤。 不可以,不可以是江枝惑。 一点点都不可以。 迟茸低头看向手机,还是没信号,但时间已经很晚了,江枝惑可能一会就要来接他,到时候发打不通电话,再看见他被关在这里…… 迟茸不想让江枝惑着急,也不想让江枝惑搅进迟行堰那个疯子的世界里。 少年咬着指尖,在黑暗的房间里望着窗户,身去,想看看能不能从窗外回到原先的画室。 但很倒霉,画室外面的小窗台是不相连的,隔得很远。 迟茸抿紧唇,心脏跳的有些乱,脑袋里也哄闹一片。 “咔哒。” “咔哒。“ 寂静的楼里突有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平稳斯文,不疾不徐,但架不住腿长步子大,没多久就到了跟前。 ……是哥哥的脚步。 他认得出来。 迟茸呼吸紧了紧,手放在门边,不知该怎办。 江枝惑一路去到少年早上那个画室,里面东西都在,画架上的画也只画了一半,人却不在。 去卫生间了? 他拿出手机想打电话,却一眼看见手机顶端明晃晃的叉。 没信号。 江枝惑眉头轻轻蹙了来,眼底眼神微深。 不对劲。 “崽崽?” 他在楼里走了一圈,原路折回,看着左右画室的门,轻轻出声寻找。 路一扇门的时候,里面突有声音响。 “……江枝惑?哥哥?” 少年语调清澈,扬着声音叫他,听不出半点异,“你来的正好,我刚刚走错屋,门锁被风带上好像弄坏了,你快把我弄出去啊。” 迟茸站在门里,深吸气,极力冷静下来,打理一下自己,不想让男生发异。 江枝惑停在门前,瞧着里面若隐若的灯光,微微眯了眯眼。 刚刚,这间画室的灯……应该是关着的。 “我看看门锁。” 男生语调低缓,垂眼看去。 门没被锁上,只是年头久了,卡锁栓的地方老化松弛,自己带上了,江枝惑眼底墨色浓稠,抿唇,手弄不开,朝里面少年温声:“崽崽躲远一点,我要踹开。” 迟茸:“??!” 啊。 迟茸老老退后几步,了句躲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