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笔,她曾给他炫耀她是这个科室最富有的人。 先天生得漂亮的人,或多或少会显得高傲不好接近,其实她也是一样。 可当她的眼睛轻轻一弯,就是月牙的弧度,距离感在她笑的时刻全部消失。 她对面的老太太头发花白,皮肤黑而身材瘦小,披着一件并不合身的军大衣,两只手紧紧攥在一起,很局促,脑袋往肆月面前的电脑屏幕凑。她的文化水平不会超过小学,能不能认识字都难说。 而这位沈医生是真的很有耐心,眉眼安静,声线轻而柔软,她从顶尖院校毕业,同学恐怕都是各个省份的状元榜眼探花,却愿意把晦涩难懂的医学理论知识讲得浅显易懂,一点一点说给自己的病人听,眼眸清澈透亮,那眼底没有半分倨傲、不耐烦和优越感。 温柔又有力量,她是真的对谁都好。 对他这个不算熟的高中同学是,对天台上跳楼的小姑娘也是,对她的任何一个病人都是。 那她对她暗恋的人,是什么样子。 从成都回荆市的飞机上,万米高空,她坐在他身侧。 告诉他,他不喜欢她,她只希望他健康平安。 健康平安? 眼瞎、视力存在严重缺陷,他看那哥们是健康不到哪儿去了。 顾桢没有跟肆月打招呼,直到手头的事情忙完。 已经过了午饭时间,楚航和几个同事喊他随便找个地方凑合一下。 顾桢脱下藏蓝常服外套,从警车后座拎起自己的冲锋衣,随手套到警衬外面:“你们回去吧。” 非公务不能穿警服外出,楚航瞧见他这架势:“你又要去找沈医生啊。” 顾桢没有理他,楚航颇有几分幸灾乐祸,本来想忍住笑的,结果牙齿差点把嘴角咬豁:“不是,你高中的时候干什么去了,现在才情窦初开啊?你这再晚点开窍,青春期都能跟更年期一起来了。” 他俩从小学开始就是同学,自己各个年龄段喜欢的小姑娘无一不是喜欢顾桢。 那些小女孩跟他走得近完全就是为了打听:顾桢喜欢吃什么呀?顾桢喜欢玩什么呀?我这周约他看电影他有时间吗? 自己的桃花被他断得干干净净,没想到这位哥的报应终于来了。 好不容易喜欢个女孩儿,人女孩还有白月光、十年起步的那种。 顾桢冰冷沉默但英俊的一张脸,覆着一层霜雪。 平心而论,他不笑的 时候,冷得跟支队那座江姓冰山有一拼,而且看起来更为不好惹。 楚航一拍脑门:“还是说,你高中的时候就喜欢上人家了?” 顾家那一堆破事儿,换谁谁都扛不住,更别提还跟外婆生病、竞赛失利凑在一块、接二连三,也就是顾桢从小苦惯了,而且还有个比自己小那么多的妹妹,不然换别人或许早就一蹶不振自甘堕落。 楚航拍拍顾桢的肩,语重心长道:“十几年爱而不得的白月光啊,兄弟,加油。” 按照礼仪,约人要提前。 顾桢不敢提前约人,怕临时有变,所以直接到她科室,如果时间凑巧,就一起吃饭。 已经是下班时间,肆月的面前还剩最后一位病人,空调房间她的嘴唇发干,声音也有些发哑是太忙没顾得上起身倒水。 她工作的时候很少分心,只是那道清瘦挺拔的身影太过显眼。 顾桢那将近一米九的身高,肩宽腿长,穿什么都像衣架子,随便往哪一站就是个不太好惹的酷哥,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