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阿弥陀佛,女菩萨,此地是莲花净土,上面乃无间地狱!你快过来,别站在那里……” 谢令姜倏忽转头,打断枯槁僧人的话语问道: “我大师兄呢?你一直在此地吗……可有见过我大师兄?” 秀真脸色疑惑: “女菩萨大师兄是何人?也飞升了此地净土?” 谢令姜语气颤抖,举起手中的灰色僧衣示意了下: “他不久前穿着这件僧衣,可能还在这里坐过,这枚珠子也是他的; “他八尺颀长,右额上方有一道淡淡的伤印尚未痊愈,双颊削瘦,英气俊朗,还有,他待人温和,如沐春风,偶尔又爱折腾,令人出其不意……” 谢令姜语速极快,努力形容了一番。 秀真恍然,双手合十: “女菩萨说的可是昨夜那位目涌紫气的施主?贫僧记得这件僧袍就是他当时穿的。” “目涌紫气……他,他去哪了?”谢令姜怔问。 秀真点头:“女菩萨原来要找他啊,不早说,女菩萨请随贫僧来,他在这里!” 秀真把谢令姜带到了地宫东侧的“萨埵太子舍身饲虎”壁画前。 他一脸开心,手指壁画上舍身喂虎立地成佛的慈悲佛陀:“女菩萨看,他就在里面。” 谢令姜微微啊了啊嘴。 秀真食指连续指向另外三幅壁画,笑说: “女施主,以后他还要去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你留在净土,就能与贫僧一起观摩。” “他去了壁画里?当真有净土吗……大师兄是神话中的转世谪仙吗,难怪如此与众不同,只是下凡积累功德,圆满飞升……” 谢令姜怔怔环顾左右四方的地宫建筑。 攥住僧衣与夜明珠的双手,缓缓垂至身子两侧。 一时间,有点茫然四顾。 地宫内陷入寂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 “咦,女菩萨,伱怎么走了?别,别去上面,上面是无间地狱,女菩萨快下来,与贫僧一起留在莲花净土……” 谢令姜不记得她是怎么离开枯井地宫的。 也不记得是怎么摆脱上前询问的济养院僧人,走出悲田济养院的。 谢令姜低头盯着手里的灰色僧衣与夜明珠。 缓缓走在不认识的寺内甬道上,两侧是高耸的青瓦黄墙。 她呆呆的穿过一座座佛殿经塔。 原来一袭亮目的红衣都显得黯淡起来。 似是经过一昼夜的劳累折腾,被清晨的露水打湿,把这一抹活泼亮红染为某种深沉灰调的颜色。 即使如此,她这一袭红衣,依旧是青灯古佛的寺庙内,最鲜艳靓丽的一道风景。 只是这道风景有些焉巴枯萎,像是一朵阴天凋零的红玫瑰。 此刻天色已彻底大亮,清晨微亮。 谢令姜一路梦游般,隐隐经过一座佛塔和一座抄经殿,在一处黄墙前渐渐停步。 她嗅到了热粥馒头的味道。 谢令姜脸色恍恍,回过了些神,后知后觉的抬手摸了摸腹部。 她转头端详了下,墙后应该是寺内的早斋院。 隐约有闹声与食物香味传来。 谢令姜原地沉默了会儿,绕过黄墙,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