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戎没太多时间去猜女子心思,眼下有些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 师兄妹二人从大孤山赶到鹿鸣街时,已经是接近正午。 欧阳戎在梅鹿苑的梅林小院里,看见了恩师谢旬。 师徒二人,握腕寒暄。 看着发鬓微白、却赶来龙城看望他的老师,欧阳戎心下感动。 “老师用过膳没?” “尚无。”谢旬微笑:“这几日都在隔壁苏府用膳,要不咱们现在过去……” “先不用了。”欧阳戎忽然打断:“就在这儿吃吧,打扰别人多不好意思,学生的厨艺还行,老师和小师妹,等下可以尝尝。” 眼下的梅鹿苑仆人几乎全无,只有几位守门的老仆,欧阳戎二话不说,走去后厨,卷起袖子,亲自下厨。 谢旬不禁看了看病愈青年行动果断的背影。 师徒二人见面,出奇默契,没有立马深聊。 有试探,也有态度。 这不是客气防备,而是太不客气了太亲近了。 谢令姜回来路上出了不少汗,香汗浸湿了削背薄衫,她第一时间回苏府的漪兰轩沐浴熏香去了。 欧阳戎自觉厨艺还行,前世在外面住时,倒也有练过。 特别是此前,与柳阿山他们一起去考察蝴蝶溪上下游水文风貌时,经常野外生炊,倒也有学习。 阿山的厨艺倒是挺好,与他阿妹有的一拼。 做菜期间,欧阳戎脸色略微发呆。 某刻,他忽然回首,注视着空荡荡的身后厨房。 某个经常跟在身后小透明似的木讷汉子身影,已不在了。 眼下,阿青与柳母也不在梅鹿苑,听小师妹说,她们这段时间搬回了城郊的家中,在处理阿山的后事,而他的多日昏迷,也错过了主要丧事…… 欧阳戎转头,将木柴丢入灶炉中,“劈里啪啦”,两眼默默盯着炉中跳动的火焰。 少顷,他揉了数次脸庞,暂时收敛情绪。 刚调整好表情,院子里便传来小师妹的动静。 院子里,正在低头沉思的谢旬,此刻也抬头看去。 “婠婠,你这……” 看见从梅林小路走进院子的女儿身影,他也有些错愕。 谢旬不禁问:“怎么头发这么披散,也不束冠,咦,怎么破天荒的穿裙子……” 说到后面,似是想到什么,中年儒生话语顿住,侧目瞧着自家闺女。 “头发湿的,还没干呢。”谢令姜乌黑长发披肩,小声答道。 刚刚沐浴熏香完毕,谢令姜便遣退丫鬟,穿戴完毕,立即抱一本佛经,重返大师兄院子。 “大师兄呢?”谢令姜四顾一番,好奇问:“他在厨房做饭?” 谢旬抚须点头。 谢令姜立马走去:“女儿去帮忙。” “婠婠你还会做饭?”谢旬好奇。 被宝贝闺女嗔瞪了一眼,老父亲赶忙闭嘴,用力点头:“行,行,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也尝尝婠婠的手艺。” 不过,看着女儿湿发白裙、昂首步入厨房,他哑然失笑。 你这进去帮啥啊,帮倒忙? 谢旬扶额摇首,有点头疼。 厨房内。 “大师兄,淘米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