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邀她看电影,如果今晚不回家,怕会错过他的电话,于是便急着回去。 潘太太和月桢都留不住,只得派车送她回去。一路上,晴柔想着,潘太太邀华子瞻去家里吃饭,必定是要警告他离潘家的两位小姐远一些。她回想华子瞻对自己的态度,觉得潘太太真是替她和月桢自作多情,恐怕每个母亲、姑母都是这样,觉得自家千金是全世界最最聪明漂亮、人人爱慕的,要提防着外面的坏人惦记了去。想到这里,她不禁微笑着摇了摇头。 第二天是个好天气,晴柔一大早就起来梳洗打扮。可是一直到吃过中饭,都没等到华子瞻的电话。晴柔在家里百无聊赖地这转转,那转转,又顺手拿起一本书来翻一翻,觉得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这时候,电话响了。晴柔奔过去接起来。一定是华子瞻,她相信他肯定不会失约。果然没有让她失望。华子瞻在电话中说已经买了下午三点钟的电影票,到时候会开车来接她。 晴柔说:“华先生,你如果现在有空,就现在来接我吧。” 华子瞻问:“叶小姐不想看电影?” 晴柔说:“今天天气这么好,我想先去兆丰公园走走。” 华子瞻那边说:“好吧,既然叶小姐那么有兴致。” 晴柔说:“那你快点来,开快一点。”叶晴柔这句话,显得过于急切,说出口后,自己也自悔失言。于是又添一句:“太阳要下山了。”简直越描越黑。 好在华子瞻那边也并不以为意,或者他是故意不当回事,免得令她想入非非。 挂了电话,叶晴柔又开始照镜子,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照了个遍,确认万无一失。又没事做了,只能无聊地趴在沙发上等他。直到下午两点,华子瞻才姗姗来迟,在楼下滴滴地按汽车喇叭。叶晴柔听到动静,忙去窗户旁边查看,看到华子瞻正在楼下斜倚着车门朝上张望。她忙抓起皮包,揽起大衣冲下楼去。 坐上车,叶晴柔止不住抱怨起来:“华先生,你是从哪里过来?苏州吗?怎么开了这么久?” 华子瞻说:“不好意思,叶小姐,来之前被一些事情绊住了。我们还去兆丰公园吗?” 叶晴柔突然在车上闻到了似有若无的香气,于是深吸一口气仔细分辨。没错,是香水味,淡淡的栀子花的香味。于是她问道:“华先生车上好香啊?是哪位红颜知己留下的?” 华子瞻毫不隐瞒,说:“嗯,刚刚送百乐门的朱小姐回家。” 叶晴柔没想到他这么坦率,反而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想起潘太太说他成天在扎女人堆儿里,倒是说得一点没错,于是微微一笑,说:“原来是被女人绊住了。理解!理解!” 华子瞻不看她,只看着眼前的路,接口说:“多谢理解。” 叶晴柔见他完全不想解释,欣然接受的样子,有点不高兴地问:“我们去哪儿?” 华子瞻瞄了一眼手上的表说:“现在去兆丰公园可能有点来不及了,要不直接去看电影?” 叶晴柔赌气说:“我不想去看电影了,我要去兆丰公园。” 华子瞻看了一眼叶晴柔,笑说:“好,听叶小姐的。” 冬日的天短,到了下午两三点,太阳就开始慢慢西沉了。下午的阳光,跟上午那种明晃晃的不同,上午太阳初升的时候,那阳光是灿烂振奋的,像朝气蓬勃的少年,而到了下午,阳光慢慢变得浑浊昏黄,虽然暖意十足,虽然天也还早,但总让人想起暮气沉沉的老人,有种时光逝去不可追的伤感氛围。晴柔是最不爱这个时段出门的,心里无端端有点凄凉。 华子瞻见叶晴柔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