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的工作,两人通力合作,在不知换过多少桶水后,终于将这间灰蒙蒙的屋子打扫得整洁如新。 迟迟等不来帮忙的师兄弟,鸣珂便带逐雨去了他的房间休息,二师兄总不可能把找人帮忙这事儿给忘了吧,他分明记得先前还有人用鸿雁传书问他想挑些什么样的家具呢。 一回到自己的房间,鸣珂便大大咧咧往床上倒,也不管自己身上有多脏,全往被褥上蹭,他将脸也埋在被褥里,颤巍巍地抬起一只手,招呼逐雨不用拘谨随便坐。 却不曾想他这一躺下就怎么也没法从床上爬起来了,刚才忙活那一阵,他的这副“老骨头”都要散架了。 歇了好一会儿他才想起来自己把逐雨一个人晾在那儿了,艰难地撑起身子后,扶着腰给逐雨倒了一杯清茶。 逐雨小心翼翼地捧起杯子小口的抿着,放眼打量着这间屋子,床上的被褥乱作一团,床尾放着几本书,似乎经常被人翻阅,书角都打着卷儿。 “不行,不能在这干等着,我去看看。”鸣珂似乎是满血复活了,他噌地一下起身,向屋外走去,逐雨见状,直接将茶全部灌进嘴里,亦步亦趋地跟随着他。 鸣珂发觉逐雨也跟着他出来了,就道:“是不是等得太无聊了?我带你出去转转吧。” 逐雨正要点头,一只仿佛画笔随意勾勒出的泛着白光的小鸟扑扇着翅膀飞到鸣珂面前,小鸟振翅一挥它的身形便化成了一张薄纱,纱上用遒劲有力的字体写着—— “快来帮忙!” “看来是他们来了,我去搭把手,搬东西的体力活就交给我们吧,你就在这儿歇着。”鸣珂撂下这句话,一溜烟就从廊上跑了过去,瞬间跑没影了。 屋内就只剩下逐雨一人,她的好奇心驱使着她在鸣珂的房间里慢慢的转悠,一会儿看看小几上摆着的剑兰,一会摆弄窗沿上挂着的铃铛,听着叮叮当当的铃声,逐雨没来由地想起了走出正殿时听到的那个声音。 “天命难违,但求无悔。” 天命?……那是什么东西? 她走到鸣珂的床边,视线扫过在床尾的那摞书,拿起最上面的一本正欲翻看一下,却听见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她把书放了回去,转头就看见鸣珂趴在门框上气喘吁吁的样子,“阿雨,我和师兄他们已经把家具搬到西厢去了,你来看看要怎么布置。” 逐雨跟着他回到了西厢,对院子里的床架和一大堆柜子桌子看得眼花缭乱。 云初走到她面前,指着几张木料不同花纹各异的桌子对她说:“我觉得这几张小桌都挺好的就一起搬来了,你挑挑。”逐雨却还是呆在原地。 一个外门师弟道:“我们去库房的路上碰到了云初师兄,他说他也是去库房给你们选家具的,便同我们几个一拍即合了。只是没想到……” 另一人弯了胳膊撞了撞云初:“没想到云初师兄对着几个长得大差不差的柜子都能挑选半天,害得我们只能在一旁干瞪眼!” 鸣珂可算是明白他们为什么能耽搁这么久了。 身边突然多了这么多陌生人,逐雨就跟被什么绑住了手脚一样,一步也迈不出去。鸣珂走到她身边轻声安慰道:“没事的,大家以后都是要一起生活的师兄弟。”逐雨眉间的紧张仍未消减,现在的情况,想来说再多的话她也难以放松。 还是快点让逐雨挑选完家具回房休息吧!他突觉自己像极了操碎心的老父亲,慢慢的走过每一个家具,不时观察下逐雨的眼神,看她在哪个柜子上停留的目光更久,留意她对哪些寝具眼前一亮。没过多久,东西也就挑得七七八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