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一丝疑点,我自会追查到底,直至找到真凶。” 他仍是寻常冷漠语调,可忽有一股暗流,如迅猛洪潮流向四肢百骸,沈兰浑身一震。 意识到自己此时情状会叫陆旻不解,她强自忍住这叫人难堪,难以自抑的情绪,装作寻常,低头小声道:“多谢大人,奴听懂了。” —— 仵作验尸完成,沈兰再次上堂。 神色恢复了镇静淡然。 武轶几乎要笑了,寻常案件中的人谁能有这般宽心,就差签字画押的事,这人竟然睡了一个午觉。 应陆旻的话,已经将看戏的婢女赶了出去,大堂上只剩下几个比较重要的人。 仵作低头朝陆旻道:“死者死于毒杀……” 此言一出,堂上几人均感惊讶,沈兰却没什么波澜的样子,似乎早有料到。 宋万本一直站在沈兰周围,听见仵作说春和死于毒杀,并非为自己早晨所说那般是沈兰与春和争吵之中一气之下推入井中的结果。 他眉目闪了闪,指着沈兰大声道:“怎么,你还下了毒?怎么下的毒?” 武轶闻言挑眉,唇角不由得露出一丝浅笑。 果然自己先前猜测都是正确的,沈兰那晚上无缘无故出现在花园果真与春和的事有所关联,恐怕那晚在花园,就是为了制作什么毒药。 眼下这下沈兰可跑不了了,自己和世子可是亲眼看见,若是她当众撒谎,便是自投罗网。 武轶没有一开始就站出来说出沈兰那晚上出现在花园的事,抱着胸等沈兰开口。 沈兰垂眸片刻,面对宋万的指责,她道:“自然是下毒。” 堂上一片吵闹,陆旻不得不拍了拍桌面,“安静!” 沈兰等周围的窃窃私语停下来后,道:“尸身没有挣扎的痕迹,若是我吵闹中将她推进井中,这么大的动静,玉悦阁不算偏僻,来来往往有不少杂工,况且这井水不算深,就是活人掉进去一天半天也不容易死,若非提前杀了她,怎么会今晨才发现。” 宋万赶忙道:“那你赶紧说,你是怎么先将春和杀害的。” 沈兰皱眉,眉间甚是不悦,皱眉看向宋万,道:“你急什么急,仵作大人还没说完呢。” 宋万对上她的眼睛,一时之间竟然不敢对视,闪乎两下避开了沈兰目光。 仵作朝陆旻拱手道:“死者死于毒杀,且并不是烈性毒药,乃是一种长期慢性毒,接触者大约三日左右,会渐渐死亡。” “什……什么……”宋万不可置信,堂上众人都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 武轶喃喃道:“若是毒发需要三日,那便不大可能是沈兰了,若是要连续三日下毒,就是要怎么逃避人的眼光不说,还要春和能够跟沈兰暗中见面三次,这也不合常理……” 蚊蝇一般的讨论声中,沈兰沉声开口,“方才仵作大人说了,是毒杀。此毒在花园中随处可以采集,稍有药理知识的人都能够制作这种毒药。我非是下毒之人,但这般说法也不能洗清我的嫌疑。只是,若我要下毒,连续三天要同春和见面不说,还要悄无声息给她下毒,大家也都知道,春和一向不喜欢我,昨日是我这几天第一次见到她,她见到我的第一面就大声辱骂我,这是小弗听见的。若是我下毒,没有这个条件。” 她语调平稳,像是在读书。 堂上的人心跳都漏了半拍,本以为板上钉钉的事,最后忽然转了方向,众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可……下毒的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