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后头沈兰有次晚间在外面看了几眼,瞧见陆旻揉太阳穴,便大着胆子猜测陆旻劳累过度,或有头疼头晕之症。她从前在江州时,知晓些平常安神的方子,熬了一碗药膳端去,陆旻喝了后,竟然没有讨厌,甚至少见地夸了她几句。 后头晚间的活便全数交给了沈兰。 汤放在炉子上咕咕地响,沈兰拿着汤勺一圈一圈地搅来搅去,姜梅从厨房外进来,喊道:“药膳可好了?” 姜梅喊了几声,都不见沈兰回答,直到走到她面前,拍了拍她肩膀,沈兰才如梦初醒般抬头,应道:“啊,好了好了,我这就装好端去。” 姜梅狐疑看她一眼,“想什么呢?这么专心……” “没想什么,”沈兰随和一笑,岔开话题,“姜梅姐姐不是说今日秋姨身体不适,要照顾她么?” “正在床上躺着呢,我来烧壶药。”姜梅答道,正要拿起药炉子,看见沈兰手中的药膳,道:“哎,世子爷说你这药膳颇有凝神功效,不如留我一点,我拿去给秋妈妈试试。” 沈兰一怔,应允了,“好……我今夜正巧多熬了点,熬好了后我再装一碗,梅姐姐送去吧,帮我跟秋姨问个好。” 姜梅点点头,烧起药炉,煤灰的烟熏得她一阵咳嗽。姜梅是秋姨的女儿,秋姨安排姜梅做的活很少,故而这些厨房的活她鲜少做,做起来很不顺手。她捂着嘴,叫道:“呛死了!沈兰你来帮我熬,反正你也在这里,帮我一并看着。” 沈兰答应了,有放下手中勺子,湿了巾帕,拿给姜梅擦脸。 姜梅接过帕子,皱着脸挥了挥眼前的烟,跑出了厨房。 沈兰烧着火,瞧着药膳已经好了,便装起来,给陆旻的那碗,用了他专用的白釉玉璧底碗。 姜梅没过多久又风风火火进来,沈兰蹲在秋姨的药炉子面前看火,姜梅看了眼灶台,说道:“药膳已经好了,我先端过去了。” 沈兰应了一声,仍低头看着眼前的药炉。 姜梅再进来,手上还端着那碗汤药,心急忙慌地问沈兰,“怎么,秋妈妈的汤药还没好么?她胃口很弱,现在只喝得下药,旁的都喝不下。”她说着,不顾烟灰,将沈兰手中的扇子接过,急匆匆地扇着。 沈兰安慰了她几句,把面前的位置给了姜梅,端起陆旻的药膳,走之前对姜梅嘱咐,“这炉子的火时大时小,梅姐姐注意些,水开时用帕子拿,小心别烫了手。” 姜梅专注地看着眼前的火苗,不耐道:“知道了知道了。” 沈兰端着药膳进书房,搁在书桌上,朝他巧笑,“世子,药膳好了,趁热喝吧。” 陆旻手上卷着书,头也没抬。片刻后问道:“听说秋姨病了?” 沈兰道:“是。” 陆旻点了点头,“可有多的药膳,给秋姨送去一碗。” 沈兰道:“先前已经送去过,秋姨胃口差,吃不下,梅姐姐正在熬药呢。” 陆旻点头,“好,在外间候着吧,有事自会叫你。” 沈兰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沈兰立于外间,心中莫名地开始惶惶不安,这种感觉,自从刑狱出来之后,已经少了很多。灯火光明下目中似乎什么都看不见了,手上是出不完的汉,沈兰长呼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雕栏瓦宇如同平常一样模样,夜稠的抹不开。 突然,长夜中传来一阵清晰的瓷器打碎之声。意料之中。 沈兰猛地睁眼,转身往书房跑去。 陆旻手拿着朱笔,皱眉瞧着地上一滩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