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云昊心中一阵轻松,感到像是身上被移走了一座大山。 这大半年来,实在是太倒霉了,事情放到谁的身上,心里都不会好受。 正想到这里。 门口忽然传来一声闷响,接着是董祖京的一声惨叫。 云昊大吃一惊,赶忙走出去。 原来是董祖京出门的时候,不小心脚绊到了门槛摔了一跤。,然后……一头撞在了船舷上,磕掉了两颗门牙。 云昊先是一阵同情,接着又是一阵庆幸。 幸亏倒霉的不是我啊! 随后他心中又是一阵困惑,这位董公子,莫非也犯了什么忌? 水师战船载着云昊顺江而下,前往松江府华亭。 与此同时,一艘挂着东厂旗帜的快船自太湖中驶出,直奔苏州城而去。 这艘船上的人,正是王承恩派去接云昊的东厂番役。 此时已经天黑,王承恩已经睡下,却还是被人叫醒。 一听说没接到云真人的侄儿,王承恩大惊失色,急忙追问:“怎么会没接到?人没在龟仙岛?” 前来报信的东厂档头如实答道:“我们到龟仙岛的时候,岛上一片狼藉,并且有炮轰痕迹,显然是遭到水师攻击。” 王承恩的心顿时沉入到了谷底。 云真人的侄儿,十有八九是遭遇不测了。 他是云真人唯一的亲人,要是真的出了事…… 想到因此引发的后果,王承恩一阵不寒而栗。 “水师的战船,怎么会忽然进入太湖,攻打龟仙岛?给我查!” “事情要查的水落石出,云真人的侄儿……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不管用什么法子,咱家在天亮之前要结果,否则你们一个都活不成!” 王承恩当即下令,然后坐等消息。 东厂的势力,可不仅是在京城,而是遍及各地,渗透到官府、民间。 上至高官的隐私,下至百姓的米盐猥事,都难以躲过厂卫耳目,对民间的监视,尤其是针对富民的监视,同样也是无孔不入。 如今的东厂虽然大不如以前,却依然是大明最为庞大的特务机构,调查龟仙岛上发生的事情并不难。 不等天亮,东厂在苏州主事的档头匆匆来报。 “什么?” “云真人的侄儿,被淞沪海防道的水师给救了?” “又被董家的四公子,邀请去了华亭董家做客?” 王承恩收到密报,一脸懵逼。 天底下竟然还有这等巧合的事情? 王承恩联想到云逍跟董祖京打赌的事情,意识到董祖京邀请云昊去董家,绝没有安什么好心。 早就知道,云真人的这个侄儿不怎么走运,却没料到,居然倒霉到这种程度,好不容易才离开龟仙岛,又落入董家人的手里。 不过人总算是还活着,王承恩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去,立即派人去董家要人。” “记住,绝不能让云真人的侄儿,损失一根汗毛!” 王承恩挥挥手。 那东厂档头领命,正要动身,王承恩忽然说道:“且慢!” 档头困惑地问道:“厂公还有何吩咐?” “容咱家好好琢磨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