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负着难以想象荣耀的长辈告诉他:“我准备辞职了。”
他第一反应是还好月劫不在现场,不然肯定会难以接受的开始反省自己最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别这么看我。”炝神守颇为从容,甚至还有点想笑的样子:“上了快半辈子的班了,我想退休还不行吗?”
“没问题吗?”铠甲神问的含蓄。
“还行,剩下的月劫能处理。”炝神守道,她正在往火锅里倒菜:“场子已经搭得差不多了,只要没人砸,戏总会唱好的。”
“和他说过了?”
“没,我只是跟你先说说……这事估计得拖个一年半载,权力的过渡也是需要时间的。”炝神守捞了根菜叶子,即使是放松的状态,她的神色也透着一股不露声色的威严:“这事没那么简单。”
铠甲神点头,既然当事人已经在谋划,他自然没什么意见。对方会把一切安排妥当,铠甲神坚信着这一点。
他29岁的时候,炝神守终于把委任信交到了月劫手上,顶着内阁所有人挽留不舍的目光,愉快的打包行李带着自己儿子先是回炝神家跟正在育儿的老哥告别,之后就是去了趟山茶村祭拜故友和爱人。
铠甲神听见他的母亲轻松的对着父亲的墓碑说她已经完成她的职责,实现一生的抱负,现在准备带着铠甲神去游历大陆了。
对此,铠甲神没什么意见。他这段时间已经辞掉了战队指导的工作,准备跟着母亲游历的时候顺便拜访一下各地的骑刃王高手。
或许可以整理一下,收拾出一本书。
铠甲神想,现在的骑刃王车手培养方式,还是太五花八门了,有个标准的选拔系统也不错。
他跟在炝神守身边,耳濡目染之下,思想变得大胆起来。
炝神守对这个想法并不表示鼓励,但也不说不行,只是让铠甲神先去做,她把把关。
他们去了很多地方,铠甲神注意到这并不是毫无目的的东奔西撞,从山茶村越过重岩叠嶂的黑灼石山脉群,她乔装改扮带着他走入王国最偏僻的地方,如同一个幽灵审视自己过去十年所有的成果。
“还是不够。”在亲眼看着一个村庄遵循着古老的陋习压迫平民时,炝神守的语气说不上失望,只是感叹自己还不够强硬。
铠甲神与她持有相反的态度,他认为王国的一切都还太年轻,有所疏漏是可以理解的。
“您太急切了。”谈论正事的时候,铠甲神的语气会严肃不少。
炝神守摇摇头,道:“然而我还能再活多久呢?”
这话背后的意思不好明着说了,铠甲神没有回应。
离开新13区,坐上新搭建的火车干线前往大陆的中部,在那里有最为繁杂的种族类别,错综复杂的行政区域划分,铠甲神听着母亲每到达一个地方,就絮絮叨叨的讲述年轻时候和父亲来到这里所经历的事情,期间参杂了很多圣兽队的趣闻,似乎那些亡去的故人依旧鲜活在她的心底,以至于二十四年过去,炝神守却还如此清晰的记得自己和友人踏上异国的土地时,闹出了怎样的喜剧。
铠甲神心神微动,望着那些陌生的街道和店铺,有些地方已经在战火、时间的推进中倒塌,新的建筑拔地而起,只留下旧友唏嘘不已。
在前往新21区(原蝶国国土)的一天夜里,炝神守忽然和铠甲神谈起了死亡和记忆的话题。
“事实上,我并不真的认为元震他们死了。”炝神守对猛睁大眼的儿子安抚的拍肩,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继续开口:“肉/体的灭亡只是回归于天地,而精神的消失才是真正的死亡。”
“你们……他们的孩子全都继承了父母对骑刃王的热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