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已经稳妥一半; 而守宫禁的金吾卫与魏轻背后的执金卫颇有些争锋相对之意,不可能为执金卫造假。不管他们是如何见到活着的魏烜出宫,证词在此,又成一半。 两两相合,谁也想不到执金卫与金吾卫会勾连,为明棠开罪。 算无遗漏。 而谢不倾对宫禁掌控之力实在令人发指,执金卫与金吾卫竟皆可为他所用,势力更是可见一斑,明棠不由心惊——难怪前世里都说谢不倾可使江山易主,她虽有个这般的概念,但到如今她才有这样真切的感知。 整个皇城,就如同他掌心里的沙砾,随他翻滚。 而在明棠不曾到过的朝堂,应当也如是。 “千岁大恩,没齿难忘。” 明棠其实不想说这话的,因她晓得谢不倾必会拿那玉扳指来拿捏她,是玩笑也好,是有意也罢,明棠着实羞于提及。 可此事确实是谢不倾为她善后,就算又要被他说一回,明棠也不愿做忘恩负义之人。 谢不倾看着她极难为情,却仍旧致谢的模样,笑了笑,竟没再言语,反是朝外头喊:“带进来罢。” 明棠晓得他所指的应当是魏轻方才所言带过来的人,只是若是公事,怎么好似要带来给她见一见? “你身子弱,寻个良医给你看病诊治,开药调理。明府那群人瞧着也不是会照顾人的模样,等他们给你寻良医,等到什么年月去也不知道。” 明棠有些哑然,没想到谢不倾竟于这等细微处着心。 她有些不安自己的身份,转念一想谢不倾既然敢将医者带来,自然有把握不会走漏风声,于是放下心来。 而魏轻已然领着人进来了。 那人竟是个身形高挑的女子,身着衣裳也是干练的短衫,瞧着并非寻常女医。 而更古怪的是,她双耳穴道皆扎着一根银针,喉头亦扎着一根银针,眼上覆着黑布,乃是被魏轻拉着,亦步亦趋地被带了进来。 大抵是见明棠目露疑虑,魏轻看谢不倾无阻拦神色,便开口与明棠解释:“银针暂且封了她双耳与喉咙,叫她不能听见、不能言谈,黑布亦遮挡了她视线。只因此良医身份特殊,明世子的身份亦不好张扬,故而出此下策。” 谢不倾听他称明棠世子,又想起来昨夜魏轻还在一口一个明三郎,今日就急急忙忙改口,可见有钱能使鬼推磨。 魏轻将人带到了明棠身边,与她面对面坐下,那女子有些不安地动了动。 谢不倾点了头,魏轻便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可以开始看诊了。 明棠伸出手去,正待探脉,却不料这女医并不以手探脉,反而从指尖飞射出一道金丝,缠在明棠手腕上,借由此金丝来探查明棠究竟体内如何。 悬丝诊脉?! 明棠大感惊奇,她从未见过这般神术,只是前世里在金宫听一些话本故事时,提起有一药毒双绝的江湖门派伏灵宫,此门中人会此大法,神乎其神。 故而她问:“伏灵宫?” 魏轻与谢不倾皆看她一眼。 “话本之中看过,伏灵宫之人会悬丝诊脉。”明棠并不觉得此事稀罕古怪,但话本终究说的是故事,她便解释两句。“我也只是随口一说,不信此事的。” 魏轻才笑道:“明世子涉猎广泛,妙极。不过这悬丝诊脉,医术高超者便能习得,只是罕见罢了。” 明棠点点头。 须臾,那女子才收起了金丝,示意自己看诊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