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说了,你家小郎君要将你们个个收房,也难怪你维护她,你日后是要做主子奶奶的人,怎生和我这卑贱之人比。” “我哪有维护她!说的是实话罢了,你又拿这些来取笑我。”阿丽有些恼了,那男子就又细声细气地哄她,终于将她哄得笑起来,喝酒玩闹的,好不暧昧。 两人亲密无间,明棠与拾月却在对面的阁楼上,一灯未点,静悄悄地看着这一切。 “这才不到一月,阿丽便与他这样情浓,真是了不得。” 拾月啧啧有声地摇头。 因有些远,拾月都还不曾辨认出那男人是谁,明棠却嗤笑一声:“在我面前装得这样正气凛然的,却在暗地里同我的使女这样非礼往来,果然表里不一。” 拾月奇道:“这人裹得和个粽子似的,小郎这都认得是谁?” 明棠垂着眼眸,剔了剔指甲,夜色笼住她眼底漫出的狠戾与憎恶。 怎么不认得呢? 这位前世里,她所谓的第一位“入幕之宾”,就是化成灰,明棠也认得这人是谁。 齐照,正是那一日沈家兄妹来闹的时候,为她挡下手炉的俊朗护院。 在明棠初初到上京的那些日子,此人就如同贴加官一般,牢牢地缠缚在她每一个梦魇里……潮湿粘腻、痛苦难言,宛如甩不掉、脱不落的跗骨之蛆,让她每一个午夜梦回的深处都情不自禁地作呕。 他这张脸,乃至于他这副身躯,明棠见了便憎恶至极,在他冲出来为她挡住手炉的那一刻,明棠便已然认出了他,这才怔忪一瞬,只得以微笑压住心中郁气,叫自己耐住性子,暂且不能叫拾月当场捉了打死他。 齐照,亦是她来温泉山庄的一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