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公主……奴才被害不过一两日,便察觉到兄弟也遭了毒手,还请三郎君开恩,救救奴才那可怜的兄弟!奴才一辈子做牛做马,报答三郎君的大恩大德!” 他说话有些吞吐,隐瞒了自己来自金宫会假死之法的消息,只一个劲的跪在地上,不断冲着明棠磕头。 而明棠听他说起公主,又想他兄弟二人恐怕都是面首男宠之流,顿时想到那一日在白马寺之中听的那一场荒唐情事。 “你那兄弟……可是生得与当朝九千岁,别无二致?” 明棠虽被他如此哭求,却显然并无动容之色,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哭天抢地的模样,眼底一抹晦暗流光闪过,缓缓说道。 那小太监浑身一抖,虽不知明棠是从何知道的,却也不敢隐瞒,立即点头承认:“是,那正是奴才的胞弟。” 果然如此。 明棠倒也不急。 身份在此,若真是要救人,也不是急着一会儿便能救上的——明棠救人从来不烂好心,还得先从他们口中得到有用的消息才是。 她侧身看了拾月一眼,拾月立即会意,从一边搬了一把干净的椅子过来,在上头铺了手帕,请她先坐下。 明棠矜贵而坐,缓缓说道:“你若知道我的身份,那也应当知道我在府中的地位,若对你出手的是宫中的人,我也未必有那实力去救你和你的胞弟,能救到你原本就只是意外,运气好些。” 而那小太监也不愧是跟在杜太后身边能受宠这么久的人,自然是个人精机灵,懂得这些话的言外之意,也看得懂明棠坐下的意思——她要长谈,而他若要尽快去救他的兄弟,则必须尽早结束这场长谈。 哪有什么没实力,若真没实力,怎能掩人耳目地将他带到此处,还能救醒? 这分明是要他的筹码,衡量他的价值。 他立刻深深跪伏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奴才跟着太后伺候着许久,确实知道旁人不知道的消息,奴才愿将所有消息告知,只求三郎君开恩,寻人手将奴才那胞弟救回来。” 如此知情识趣,明棠倒也不吝啬。 她知道两人之间达成某种协议,便一看旁边的拾月,口中问道:“你那胞弟在何处,要我如何派人去救?” 这小太监听到明棠松口,终于松了一口气。 但他眉目间似乎有些为难,不知该如何解释,沉默了半晌,最终还是咬了咬牙,说道:“奴才与奴才的弟弟同出一脉,自小身上便被人种下蛊虫,能够互相感知。奴才知道弟弟遭难,正是因为体内蛊虫狂躁。若是让人将奴才领出去,便能够根据体内蛊虫的感应,知晓奴才的弟弟究竟身在何方。” 明棠没听过这样神乎其神的东西。 所谓的蛊虫,她也只是小时候在村口说书的以及话本子之中看到过,对此十分半信半疑。 而这一场交易,原本就是以明棠有绝对优势在上位的。 明棠一沉默下来不再说话,空气就好似凝固下来,将那小太监七上八下的心架在火上烤。 “奴才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有一句诓骗三郎君!奴才的来处特殊,这些蛊虫也是那些人取来的,奴才曾听那些人说起,这蛊虫是伏灵宫的旧部为他们炼制来,专门用来控制人的。” 小太监虽然还未言明,但明棠其实已然知道他口中所说的来处必然是金宫——他既然会那腌臜地方独有的假死之法,便必然和此处脱不了干系。 而伏灵宫,也是明棠第多回听见此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