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浑身的戾气难消。 若非明棠留着他有用,谢不倾杀一个静海王世子又有何惧怕的? 狼窝子里叼回来的白眼狼,果真记不得旁人的恩情,要以下犯上。 明棠不敢再说,吃苦的总是自己,察觉到谢不倾的手终于松开,才勉强松了口气。 但下一刻,便察觉到腰上一松。 马车的车帘一扬,那条苦苦支撑尽忠职守许久的腰带倏忽一下被丢了出去,如同明棠乍然睁大的眼。 谢不倾的掌从腰际一下子滑落到膝弯,随后捧着架在他肌肉坚硬的臂弯。 俯身下去,唇舌也似寻贝采珠。 朱砂痣探入交缠的润,层层叠叠。 再是用手背压住喉舌,有些话也再难堵住,明棠惊诧短促的惊叫很快成了曲不成调的低泣,她羞怒的话在靡靡水声之中断断续续。 “那,怎么能行?” “不,不成!” “大人,谢……谢,谢不倾……” “我,我不成……” 更多的话,便被谢不倾也捂入掌中。 “你既然是毒性作祟,自是越多毒性被逼出越好。” 冠冕堂皇的借口,明棠的眼前都炸成了一团红霞似的烟火。 她的手无力地落在谢不倾的发间,揪着他的发尾,好似这才是脱水的游鱼最后一点着力之处。 一次又一次,连雪白的脚背都染上绯色,崩得紧紧。 他的耐心总是极好。 说是要逼出毒性,反反复复,当真不知疲倦,未曾停歇。 等到月上柳梢头,这西厂的马车才悄然驶入沧海楼。 非夜早得了信,带着等了不知多久的芮姬下去等候,谢不倾以红袍裹着人儿下了马车,脚尖真气一裹,几个起落,便带着她落在沧海楼顶。 明棠累极了,连眼皮都不愿抬。 偏生这一次的情毒实在太过霸道,便是如此一次又一次,明棠仍旧觉得有一股难耐的火气在四肢百骸窜。 谢不倾开了顶层的密室,将她放入浴池之中。 明棠如同没骨头的奶猫儿一般趴在了池侧,谢不倾为她清理干净,重新穿上衣袍,又将她抱了出来,放在她平素里批阅奏折的桌案边。 “歇一会儿,乖些。” 谢不倾揉揉她的鬓发,自己又进了密室。 明棠太累了,趴在桌案上不愿起来,听着密室里洗浴的水声,无意之中瞧见桌案上几本摊开的奏折。 她早知道谢不倾替小皇帝批阅奏折,却不知户部如何请奏用人的奏疏也要发到他这里。 明棠瞧见了明以江察举的走着,也看见了谢不倾那字如其人狷狂不耐的“不允”,心中微微一动,有些陌生的情愫。 但她着实太累了,看了两眼,眼便一点点地阖上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听见窸窣的响动声,手腕处传来金丝被抽走的触感,然后便是低低的交谈声。 她听见医者生硬空灵的回话:“她所中的,是伏灵宫的镇宫之宝‘锦姝’。” “如何根治。” “不知。但不能交合,若触阳气,反而要血崩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