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栅栏木桩上的几匹鄂伦春马,还有满是提防的几条狗子,再看看院子里堆放着的那一大堆血肉,稍稍愣神之后,他快步走了进来。 “夏叔,家里有客啊!”青年站在门口扫视着吕律等人。 “进来喝水!”夏广胜笑着招呼。 “不了……夏叔,听说东山出熊溜子,怎么样?今天领我去一趟,码它一家伙?” 熊溜子,走驮子的熊瞎子。 “咋地,今天不去靖宇城里找你那帮兄弟去了,咋想起来要去码熊溜子了?” “夏叔,你咋也这么说,把我当成啥人了,我可是本分人,话不能乱说。再说了,我咋就不能码熊溜子了?” 青年拍了拍肩膀上挎着的双管猎枪:“我也是有家伙的人……这不听东山套子说好像出熊溜子了,我想着叫上叔去搂它一家伙,碰碰运气,备不住就能叨上它,也是一笔钱不是?” “可是我今天早上才到干饭盆里码了一早上,确实有点累,我歇一天,要不,咱们明天再去?” “那好,伱歇一天,我今天去东山码它一下,明天备不住它就蹿远了,还备不住被别人给碰上,这财真不准是谁的了。” “那你可得小心,整这种大山牲可大意不得。” “放心吧,咱也不是头一回,就这枪还是上次掏的熊仓子卖了钱买的,等我回来请你喝酒。” “那祝你好运。” 青年又扫视了吕律等人几眼,转身快步离开,顺便将推开的门带上。 吕律透过窗子看着青年离开的身影,然后又回头看向夏广胜:“我们今天来的不是时候,耽搁老哥了。” “没有的事儿,东山出熊溜子是两三天前的事儿了,我要想去码它早就去了,就因为知道那熊溜子的人多,不想去跟他们争,有好几个人心黑着呢,就这小年轻,更不能处,在山里没货还好说,这要是弄到大货了,指不准背后就开黑枪、捅刀子。” 夏广胜摇摇头说道:“去年他跟他一起厮混的兄弟到干饭盆里抬棒槌,两个人去,就他一个人回来,自打那时候起,一下子就变得阔起来,他一口说人是遭了野兽,他是啥也没找到,逃回来的。 我还被请去干饭盆里边找过人,人是找到了,可被山牲糟蹋的不成样了,能看出啥来?但其实这种事儿,大伙都心知肚明是咋回事儿,这就是个混子。 只是,山里的事情说不清楚,容易出事儿,能说啥?他倒好,没多长时间,就跟死掉那人的媳妇混一起去了,以前就有人发现他翻人家墙穿破鞋,现在直接说是去拉帮套,名正言顺啊。你们若是在干饭盆里遇到这种人,可得小心。” 几人闻言,都微微点了点头。 山里的事情是真不好说。 “觉得不合适的人,最好就避得远远的,别说只是个熊溜子,就即使是个六品叶大棒槌,人不合适,我也不会去。你们汉人说的,进山要的就是马合鞍、人合心,不然的话,山里的山牲就够麻烦了,还得提防着人,那不是去找死吗?” “有道理!” 夏广胜这话,是吕律等人早已经明白的道理。 也对夏广胜善意的提醒很是感激。 “平时,猎手独自进山是常有的事儿,但一般也就在村屯附近一定范围,这些地方没啥大的野兽,也就跳猫子、野鸡、灰狗子之类的有一些,至于更深的山里,敢一个人进去的,那就得是好手才行。 就刚才这小年轻,不是那块料。再说了,下了那么大